陆青帆点头,问道:“还有什么线索?”
“我们查到了,最近这些日子经常频繁跟两位死者见面的人,叫辛藿。此人是翰林院正六品侍读……不知跟牛大人误杀祖陵之案可有联系。”
于植话音刚落,云曦就惊讶地道:“这么巧吗?”
“怎么说?”陆青帆转头看向云曦。
云曦简单把今日的发现说了。
“这下可好,要么都没线索,一有线索便都出来了线索。”冉杓在一旁喃喃道:“而且线索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下也不用想如何套路祖陵了,直接将人捉来便是。
辛藿居所在距离翰林院不远处的一栋旧宅,他坐在院子里轻声咳嗽着,手里一点点地将纸张往火盆子里烧。
“叩叩”。
门外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谁啊!”辛藿扬声喝问,身子却没动,俨然是不准备去开门的。
“先生在家吗?”女子清脆的声音透着两分小心,怎么听怎么人畜无害。
辛藿一听是个女子,烧拢纸张的手一顿。
只片刻,他便扬声道:“我身子不好,便不起身了,你若有事求助,去隔壁便是。”
“隔壁没人,先生,我是来救你的。”
女子的嗓音那样从容温和,倒也不像是来求助的。
辛藿一怔,倒有些好奇了,何人会对他这个病入膏肓之人大放厥词。
辛藿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个容貌清丽出众的少女,她的身畔还有一个熟人……
辛藿没认出来女子是谁,可他认得陆青帆。他第一时间就要关门,被陆青帆立刻用脚别住,当真是一点儿动弹不得。
站在旁侧的云曦也不含糊,手便主动握住了辛藿的腕间。
“你做……”辛藿还没说完,就发觉自己被人掐中了脉搏:那是大夫诊脉时的惯用手法,他久病数年,对这手法再熟悉不过。
“你会医术?”
“会。”云曦认真点头,随即收回了手,冲陆青帆摇摇头。
救不了了。
“哼,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便是太医院院判圣手也说我药石无灵了。”辛藿扯了扯嘴角,便要关门。
<b/> 陆青帆身形岿然不动,从袖中掏出了通缉令:“辛大人,随本官走一趟吧。”
辛藿沉了沉眼,并未过多挣扎,“容下官整理下仪容,这便随大人去。”
“倒是不必。”陆青帆攥住了辛藿:“万一大人一去不回,那伍晏、乌涛、任远三人身死的秘密,岂不是要长埋地下了?便是你的恩师被押入法场、也难死得瞑目了。”
不提牛敬源倒也罢了,提及牛敬源,辛藿面如死灰的脸重燃了几分生气,他眼底涌上几分冷意:“罢了,我随你们去就是。”
辛藿被押解上马车,陆青帆和云曦落后一步,他问道:“当真无救?”
“逃不了一死,不过……”云曦沉吟了下,道:“能再续一两年的性命。”
“一两年……不少了。”陆青帆颔首。
经牛敬源此前所言,陆青帆已然对辛藿的杀人动机有了几分推论。
他跟云曦单独坐上一辆马车,将牛敬源在地牢内所言悉数道来。
当看到那封染血的认罪口供,云曦颤抖着手缓缓接过,每一个字都认真地看过去。
“我就知道,当年事态的源头必是从京城流传出去的,我就知道……”云曦低声喃喃着,眼底的泪意汹涌而出又被她倔强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