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鸿信深深看了眼余匽,同盛兮道了声“去看看夫人”,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盛兮看着他背影,又看看依旧一脸兴奋的余匽,单手按在了小腹之上,于无声中叹了口气。
果然啊,孩子生来就是父母的债。
盛兮坐了下来,余匽跟着凑过来。
她问他:“你下海想要做什么?”
余匽道:“我要想办法将海货运到内陆来。这些东西在海边不值几两银子,但到了内陆价格便翻好几倍。若是做得好,几个月就能回本。”说着他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简易舆图,指着其中一点对盛兮道,“看这里,这里便是漳河在裕州的码头。漳河虽然不够宽广,但行船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又将手向下拉过去:“漳河原来到这里就分支了,最宽的那条分支原本是可以行船的,但因为天灾,河床被震裂,小船也过不去。但去年朝廷下令清理了这条分支,就是上个月,这里已经能通船了!虽然还是小船,但中间倒一下,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盛兮眉梢动了动:“你倒是消息灵通。”她也只知有这么个政令,但不知何时能完成。
余匽一脸骄傲道:“那是!既然本少爷想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然要摸透所有消息。水路比陆路要快得多,这样一来,时间上节省了,那那些海货送来内陆也不至于全部烂掉。这便是商机!”
说着余匽忽然凑近盛兮,搓了搓双手,露出一脸谄媚来,“嘿嘿,盛兮啊,你知道的,万事开头难,我要说服我爹娘同意我出门已经不容易,我自己平时攒的银子也就那么多……”
“你想空手套白狼?”盛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余匽当即否认:“怎么可能!咱们可是要四六分的!你四,我六,只要你能借我点银子,将来若是赚了钱,你直接当个甩手掌柜,在家里坐等我给你送钱!”
见盛兮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余匽便接着又道:“你放心,我知道我爹偷偷买了一处宅子,就是为了我将来娶媳妇用。我把这宅子压给你,倘若真的赔了,那这宅子便抵给你!”
盛兮嘴角一扯,忍不住笑出声:“你倒是想得明白,到头来还不是靠父母?”
余匽叹息,坐回椅子上瘫下来,面露沧桑道:“其实我知道我爹娘的担忧,他们担心很正常。但我不想留在商会,我想做我喜欢的。不过,你说得对,的确不能再靠父母了。”说着他又直起身子,转身看向盛兮,笑着道,“你就当我刚才说的是放屁,别放心上。”
<bA/> “没银子你打算如何做?”盛兮问他。
余匽吧咂了下嘴,摩挲着下巴说:“做不了大的就先从小本生意开始,财富都是一点点积累的嘛!我相信,凭借我余匽这聪明的脑子,一定能在东海闯出个名堂!”
盛兮给他竖大拇指:“有志气。”
余匽傻笑:“嘿嘿。”
盛兮斜他一眼抿唇,沉默了片刻后方才开口:“银子我给你,不过四六用不着,三七吧,你七我三,算是我们一块经营。另外,我也会送你两个人,让他们帮你打下手。”
“啊,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盛兮!”余匽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
盛兮则说:“先别高兴太早,这件事要实施,你还是要先让会长和夫人同意。若是他们同意了,之后我会再跟你详谈细节。不过,在此之前你先不要同二老透露我跟你说的这些。”
“放心放心,我明白你意思。毕竟你一出马,他们就算不想答应也得答应。放心吧,我会凭我自己本事说服他们的!”余匽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