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目不斜视地盯着街道,忽然问道:“你说的那个盗贼呢。”
“他不在,我留了字条,希望能赶得及。”
“这么说,晚上可能要硬闯了”,雷克斯的眉头触起,“下午你来监视,我休息一下。”
牧师要休息记忆法术,说明在改变对战的策略,需要临时记忆一些应付突发事件的法术。塔兰特点头同意,他摸出刚买的卷轴丢给卡特丽娜,“这个能学吗?”
卡特丽娜翻开卷轴,照着卷轴的术语念着,能量逐渐聚集在她的指尖,可以聚拢,她停止施法,把能量挥散,“难度不高,要记忆多少?”
“三次足够了”,每次施法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作用,三个侦测陷阱应该足够用了。
“好”,卡特丽娜默念卷轴,能量的载体如齑粉般渐渐尘化,随着默念完毕,整张卷轴化成无数小片飘絮般消失在空中,“我现在休息”,她背靠墙面闭眼休息。
两位施法者迅速进入了休息状态。塔兰特揉揉眼,下午的阳光温暖的投射进塔楼的石面,使二楼的温度比室外略高,如暖房般令人困倦,塔兰特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昨晚思索了一夜,早上又跑了大半个斯安特,他的眼皮显得沉重起来。
土黄色的街道上偶尔走过几个路人,塔兰特盯着那个门口,瞳孔慢慢麻木,不变的底色中穿行的几个人影,他的意识渐渐停顿。
一声轻微的“嘭”把他惊醒,冒险者潜意识中的本能警觉对外界的微弱声响反应十分灵敏,塔兰特猛地睁眼,街上没有人,刚才的响动似乎是关门的声音,隔壁建筑有人进去了,塔兰特使劲拍拍脸,一时瞌睡漏过了关键线索,他振奋精神,换个坐姿继续监视。
之后,似乎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状况,有不少路人经过,但没有人停留在灰色建筑前,更没有进去的,建筑内部也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塔兰特观察了附近的建筑,门窗处没有人驻留,可以得出的结论是,附近没有猎鹰的监视点,这幢灰色建筑是独立的。
雷克斯翻身站了起来,“有情况吗?”
“你醒啦,刚才有人进去过”,塔兰特指着门口,“但是没看到多少人。”
“我来监视”,雷克斯坐到塔兰特身旁,“等到天黑行动,你还可以休息一会儿,晚上的战斗需要养足精神。”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天色已不如中午时分的明亮,贫民区街道上来往的人少了许多,塔兰特舒展一下僵硬的筋骨,“我去取铠甲,马上回来。”
“恩。”雷克斯点了点头,他盯着街道,已进入状态。
塔兰特跑下楼,为了不引起隔壁建筑的注意,他特意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叫了辆马车。
黑瑟已经把铠甲修复如新,塔兰特配上铠甲,胸口的刻痕完全看不出来,回去的路上,塔兰特在贫民区一家酒馆里买了只烧鹅。
一趟来回,花了半个小时时间,雷克斯依然保持着离开时的动作,敬业地盯着街道。卡特丽娜无聊地在石板上画画,烧鹅的飘香让她兴奋,饿了一天几乎口水都淌下来,“塔兰特,你终于做了点让我满意的事,把腿给我。”
塔兰特扯下两个腿,“雷克斯,吃点东西。”
“你离开的时间没人进出过,奇怪,只有进去没有出去的人,这真的是个据点吗?”他满脸的疑问,对烧鹅没任何反应。
“先吃晚餐”,塔兰特撕下一块,味道还可以。
雷克斯拿出干撇的粗面包,“我们吃这个。”
“武僧的苦行?”武僧为了锻炼意志,会坚持苦行的方式,他们不穿厚实的衣服,不吃美味的食物,在他们的生活中,只有享受被折磨的过程,风暴牧师显然没必要这样自残。
雷克斯不理会塔兰特的疑问,掰着面包,“那个盗贼不会来了。”
“那我来受陷阱”,塔兰特故作轻松地提议,石卫者或许能抵御陷阱的伤害,退一步考虑,就算受伤了,有牧师在。
这回,雷克斯没有说话。
三人各自享用着战前的晚餐。
当天空被夜色笼罩,塔楼下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路人,时间差不多了。
“有情况”,雷克斯忽然喊道,他拿起了身边的钉头槌。
塔兰特跑到窗口,他看到在对面的屋顶上,一个站立的身影对视着塔楼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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