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好长的一条路。
偶尔有车经过，都没有停下。许稚感觉累到极点，越走越慢，终于一辆单车从自己左后方骑过，没蹬几下就停了下来，男生回头看着她。
“怎么又是你？”顾其森侧脸在灯光下很好看，即便是皱着眉头，此时也让许稚感觉宽慰，“就喜欢大晚上压马路是吗？”
“每次最狼狈的时候就遇见你，你到底是我的扫把星还是大救星？”许稚心里暗想却不敢说出来，走上前两步，“还好碰到你了，是回学校吗？”
顾其森只是低头看了看许稚的脚，“嗯，你又要去网吧？”
许稚点头，一边用手悄悄勾住了单车车座，生怕他扬长而去。“网吧是在那个方向吧，我有点迷糊了。”
“是，但不近。”又看了眼许稚的脚，“还要走半小时，至少。”
许稚下意识地看向路的尽头，突然感觉车座往前移动，赶紧又用力抓住，抬眼，顾其森盯着自己的手。
许稚识趣地慢慢松开。
男生叹了口气，“上来，”说完麻利地转过身去，稳稳支撑住单车，“我载你。”
这是长大后第一次坐在别人单车后面，一点紧张，还有一点刺激。两旁的树迅速倒退，许稚的衬衫鼓鼓地兜着风，发丝舒展，一只手紧紧抓着车座边缘。
“阿嚏”风太大，许稚忍不住打起喷嚏，过一会儿感觉车速慢了下来，直到停下。
顾其森单脚撑地，把外套脱下来反手塞给许稚，然后干脆下来，推着车往前走。
“没关系，我不冷。”许稚不好意思，“你骑上车吧，这样太累了。”
见顾其森没说话，许稚不安道，“要不我下来吧，感觉没多远了。”
“坐好。”命令的口吻，“你别乱动，不然我推得更累。”
许稚觉得尴尬极了，仔细把衣服穿上，满脑子想说着点什么话题，衣服....，她开口：“对了，上回那件衣服，我会还你的。谢谢你啊，不是盖了你的衣服我可能早就感冒了。”
“因为你走光了，才留给你的。”顾其森缓缓说，“不用谢。”
“......”这话怎么接，不想接。
“你今天是去面试了？”顾其森没事人一样，问道。
“是去上班了。”许稚不想再被小瞧，赌气道。
“恭喜。”
“呵呵”
“那网管呢？”又问。
“网管是兼职”，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
顾其森想说辞了吧，话已经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差点又要多管闲事。
车子停下，不知不觉已经到门口。
“谢谢。”许稚下车，“我进去了。”
刚走两步，听见一声轻笑，许稚疑惑回头，看到顾其森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身上的衣服忘了还！许稚作势去拉拉链。
只听顾其森说：“算了，进去吧”，顿了顿，“我现在也有点想知道，你能拿我多少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