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民间嫁娶，洞房之夜，都要喝一杯交杯合情酒。”殷珣看着沈夕瑶说。
“是。”沈夕瑶答道，她生前也听人说过，只可惜还未来得及感受便遇了害。
“愿我们喝下这杯酒，亦能白首偕老。”殷珣说着将酒杯递到沈夕瑶嘴边。
沈夕瑶颤抖着也将酒杯递向殷珣。
“怎么，还是紧张吗？”
沈夕瑶摇摇头，“不……不……不紧张。”
殷珣笑了，抚了抚她的头发，“这样的你倒不似当日那般豪迈了。”
当日？
“当日你要朕以身相许的时候……”殷珣思绪飘飞到当日的情形。
沈夕瑶垂下头，“你取笑我。”
“哈哈，如今，朕信守诺言，娶你为妻，你怎么倒还怕起羞来？”
“我……我没怕。”沈夕瑶倔强地昂起头。
合情酒入腹，这是沈夕瑶三百年来食的第一杯人间烟火，说不出的感觉。
他伸手解开她繁重的衣物，她乖顺地放纵他的一切动作。
床帘垂下人影轻动，当他的身体融入她的，她彻底沉沦了……
“你知道，朕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闭着眼，腔内有股生冷的感觉，她不能像一个正常妻子那样满足她的夫君，她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法术让他睡去，若不这样做，强行合体，只会让他阳气尽损，直到油尽灯枯。
她忽然很失落，原来她连最基本最基本的床事都无法满足他。
他沉沉地睡去，如她所料得一般。
她搂着他，贪婪地埋进他的怀里。
原来，有时候她是这样的无能，她无法感知殷珣的身子是冷是暖，她无法感知殷珣的体味到底有多诱人。她无法感知合情酒是何滋味，她辨不清他为她修建的宫殿装点的花园的模样，她无心无泪，闻不见花香，看不见姹紫嫣红……
可她是那样的需要他，她很清楚。
只是她或许还不清楚，这种需要，源于他们共有的那颗心。
“阿梓，朕有好多好多事要问你……要问你……”睡梦中，他微微张合的唇，都被她看在眼里，“阿梓，阿瑶……呵呵，阿瑶……阿梓……”
沈夕瑶有些难过，“我是阿瑶啊……我是阿瑶……”
可是她不能告诉他真情。
她害怕看到他知道真相后反应，即便她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
可现在，她宁愿让他相信，她是秦梓，她是秦齐的女儿。
他半夜翻身，触碰到她冰冷的身子，伸出手臂将她环进怀里，有种淡淡地酸楚涌进她腔内。
如果可以一生一世这样，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