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因为……因为她的侄女儿没当得上皇后吗？”暖玉抢嘴道。
沈夕瑶总算明白了个究竟，李嬷嬷处处针对她，又刻意冲她板着一张死人脸，果真是有缘由的。沈夕瑶替暖玉抹去泪，“行了你别哭呀，这脸蛋哭花了多不好看。”
暖玉领着沈夕瑶绕过御花园一路走过其他宫殿，沈夕瑶并无心思欣赏多少景致，一路思忖着，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想要留在殷珣身边？
殷珣的好处她自然明白，只是还不知道他会这样抢手。
“你说他会娶别的女人吗？”沈夕瑶侧身问。
“谁？”暖玉睁大眼睛表示不解，“娘娘您是问皇上？”
沈夕瑶点头，她嫌这些娘娘陛下的称谓繁琐，巴不得张口闭口直唤“殷珣”，可又怕落人口实。
暖玉指着前方的宫殿道：“娘娘进去看看吧，这里都是皇上的女人。”顿了下，解释道：“不对，应该说，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沈夕瑶不悦地瞪一眼暖玉，“你知道的可真多。”
当沈夕瑶亲自踏入储秀宫，看见满院年轻貌美的女子后，整个儿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一群女人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当是没瞧见沈夕瑶一般，而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李云袖眼睛虽尖，看到了沈夕瑶，也知是新后娘娘，不过却摆出一副更加傲慢的样子。
“那个就是李云袖，李嬷嬷的侄女。”暖玉指了指她，小声地在沈夕瑶耳畔道。
李云袖一身大红色纱裙，腰间系一条碧色腰带，额上点缀着三瓣梅花，身姿袅娜，笑容娇艳。一双媚眼恨不能勾魂摄魄。
她是美的，至少沈夕瑶这么认为。虽然她无法辨别她那身大红色装扮，沈夕瑶的眼里，只分黑白两色。早些年不曾察觉，只因墨羿那货终日白衣白袜，穿再久最多染满污渍变成灰白黑色。
想起墨羿，沈夕瑶总会有片刻慌神，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她是先皇钦封的郡主。”暖玉说。
李云袖正高昂着脑袋扭着纤腰向沈夕瑶这边慢慢走来，暖玉浑然不觉，侧着身继续同沈夕瑶说，“还不都是因为她姑姑当年求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得来的，如今却不知高低地巴望着爬上皇上的床。”
纤长的袖子划过沈夕瑶眼前，不及反应，暖玉脸颊已肿得通红，嘴角甚至溢出血丝。
沈夕瑶抽了口气，欲要伸手去扶。李云袖又一个耳光甩下去，暖玉直接跌倒在地。
“什么身份的贱人，也敢背后议论我？”李云袖抬了抬手，腕上的黑玉镯子极其显目。
“这镯子不错。”沈夕瑶擒住李云袖高抬的手，“上等的黑玉吧。”
李云袖勾起双唇，抽回手，显摆道：“先皇赏赐的，自然是最上等的。”
“噢，果然珍贵，那便好好收着，要是磕着碰着，或者被人偷龙转凤什么的……”沈夕瑶话说一半，蹲下身扶起暖玉，问道：“我对宫中规矩不是太懂，不知损坏或是遗失先皇的赏赐，会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