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惠茹似乎感受到她的顾虑,柔柔开了口,“如果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这样类似的话,沈如期听过,当最后的结果并不如她期料般,甚至带来的更多的麻烦。她并不觉得眼前的人,会比萧惠恩更可信几分,她想了想,开口,“不用了,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
得到沈如期的肯定,萧惠茹心下放心了不少,“那既然这样,如期我不就打扰你休息了。”
沈如期应了声,“好,总之谢谢你了。”
感谢的话让萧惠茹微愣,脸颊一红,“如期,你客气了。”
本就是相互利益的交换,谈不上互助后的道谢。
沈如期撇过脸去,并没有再说什么,天色又暗了几分,明明身子是犯困的,但意识却清明得很,大概是睡的太久了。
萧惠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内。
她堪堪挣扎起身,坐在床边。指尖划过病床洁白的被单,心事重重,现在宋先哲已经被救出来,接下来就是该如何瞒过秦绍恒,不动声色离开沪城。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她明白秦绍恒坚决不肯放她走的动机在哪里,想替他生孩子的人能才沪城东排到沪城西,也许真如他所说,只是她的身体他用的顺手。
她想得入神,坐在床边安静得很。全然没有注意到秦绍恒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累了。”
话音刚落,秦绍恒站起身子,她以为他要离开,作势钻进被窝。
可视线里的秦绍恒并没有离开,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摘下,挺括的白色衬衫露出。
沈如期疑惑地皱了皱眉,捏住被角的手指凝住,“我要睡了。”
他松开领口的纽扣,朝着床边走来,“我知道。”
秦绍恒堪堪在床边坐下,颀长的手臂圈过沈如期,她受力倒在了柔软的被单里,诧异还未从他的脸上消散,她抬了抬他圈在她的手臂,纹丝不动。
“别乱动。”他的嗓音暗哑带着沉沉的疲倦。
她怕他又做出什么,虽然现在宋先哲被救出来,但还未离开沪城,她假装乖顺地没有再挣开他的手臂。
片刻,他圈住她睡了过去,她精神足得很,再加上他在她旁边,更是警惕不敢睡去。
他大概真是累了,睡得很沉,样子很安静,短发抵在他的额头,她大着胆子,拨开柔软的短发,他仍没有动静。她离很近,甚至能感觉他的呼吸盘旋在她的皮肤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让她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他们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不爱她,却把她圈在身边,她爱他,却想着一直要逃离他。
想来真是可笑。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解,她有些疲倦,或是不肯再去探究,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闭上了双眼。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从梦里惊醒,圈住她的手下意识重了一分,睁眼,是她呼吸平稳的样子,他的心安定下来,嘴角勾了勾,重又闭上了双眼。
*
萧惠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窗外天色黑沉,点点霓虹灯闪烁,她看得入神,对她来说的胜利已经在不久的前方,只要沈如期离开秦绍恒,她就可以有机会坐上那个她盼了许久,心心念念的位置,比起那个位置,她更想拥有的是秦绍恒这个人。
她爱他,爱得快要发了疯,为了他,她不惜做任何事情。他是她年少懵懂到如今的爱恋。
她沉浸在他们曾经拥有的一些甜蜜里,突然,一个手臂从她的背后环绕过她,她一惊慌,手上的酒杯滑下,“砰”是酒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