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百口莫辩,心中一股气上来,不甘地对老爷子吼道:“你凭什么这么狠心?!祝弧是你儿子,难道祝桓就不是你儿子了么?说起来,祝弧他根本就……啊!”
后面的话周氏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已经被祝舒一脚给踢到了下颚,痛的她险些以为自个儿的下巴被人给踢掉了。
祝舒喘着气,大声对门口的下人道:“来人啊!收拾行装,立即将这两个孽畜送去县城!”
好险,险些就让这不知好歹的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老爷子发话,自然是无人敢反驳的,尽管有些人心里着实纳闷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大少爷将老爷子惹得这般动气,但他们却不敢追究这些,应了声后麻利地就要去收拾。
“等等,”狐之亦开口,止住了那些人转身的动作,众人见是三少爷,心里顿时就都松了一口气。
“弧儿?”秦氏不解地看过去。
狐之亦走到老爷子跟前,朝地上被踢得七晕八素的人看了一眼,说:“暂且将人关起来吧,在印章未找到之前,不能将人往县城里送。”
祝舒一听,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此去县城,这两个孽畜的恶行势必会牵连到祝家,要打点就少不了银子,更少不了能代表他身为的章子,章子未寻着,只会徒增麻烦。
于是想了想,便是心里再气,祝舒也不得不说道:“依三少所言,把人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接近他们,若是我发现有谁在暗中帮了他们,谁就一块儿死!”
最后一个“死”字,老爷子说得尤为狠厉,瞧那眼神,便是要将人给生吞了似的。
这种情况下,就是平时真跟大少爷关系好的人也不敢做什么幺蛾子,除了战战兢兢地应声外什么也不敢做,但同时,他们也更加看清了三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折腾了大半晚上,最后宅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难得的祝家二老没因幺子的身体将人催回去,三人将众人散去后便在锦院谈话。
幺子的身体一直不好,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生意场上的事祝老爷子跟秦氏都不让他插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来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子是如何让人查到关乎这些事的?
面对二老的问题,狐之亦却是丝毫不慌张,当即便起身走到二老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跪,可把两位老人给吓得不轻,赶紧将人扶起来,秦氏说:“有事好好说就行了,做什么这样,万一又伤了身子,你是想让娘心疼死么?”
祝舒连连赞同,很是不喜儿子这不爱惜自个儿身子的行为。
狐之亦自然知晓这二人是真心对他好的,于是抿了抿嘴,便将自个儿早在一年前一次无意中发现祝桓跟周氏的阴谋后便着手调查事情的事大差不差地给他们说了一遍。
祝舒跟秦氏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祝舒问:“这么说来,你是因为早就晓得这事儿了,所以才一直等证据等到现在么?”
狐之亦颔首,“是,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然话虽这么说,他在心底却是将祝弧这个身份暗骂了一通,心道如果祝弧当时能有用些的话,根本就不会等到他这会儿回来才把这事情给查清楚了。
“天……”秦氏被今晚的这些事弄得心里一上一下的,然毫无疑问的是现在的她是极其高兴的。
儿子早就晓得有人想要害他了,那也就是过去的一年里他是有防范的。
祝舒却是想起一件事来,“这么说来,那……那位老先生……”
“这完全是巧合,”狐之亦摇头,知道老爷子心里在想什么,而他也早就想好了说辞,“儿子没本事,光是找那些东西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是晓得了大哥对我……也无可避免,除了当着人的面将那些药喝下外,实在别无他法。”
他说得可怜,刻意未将自己从那之后便没有再服用柳镇开的药这事告诉他们,为的便是让自己看上去再可怜些,也好不让两人对他生了间隙。
果然,他这话一说,秦氏当即又心疼了好一番,对大儿子的怨也更深了,祝舒更是气上加气,恨早年没将那逆子给掐死。
狐之亦面上劝了会儿,之后便听了秦氏的话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
然实则,在旺生关门出去的瞬间,本该在床上休息的人却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