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觉得萧九是真因为喜欢上了她才帮忙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吧,那她就更不能无条件的让他帮忙了,那样她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
萧九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实在的姑娘,当真是有什么便说什么,说得还句句在理,就是想让人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有些失笑,他长叹了一声,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出卖良心,更不会出卖身体,只要你能在这多待几日就好,要帮忙,总得先让我们彼此更为熟悉熟悉才是,再说了,我也还不清楚你具体想让我怎么做不是?”
或者说,他好似是真的喜欢上了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丫头片子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会去说一些惹她厌的话。
祝繁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沉吟片刻后问:“那……再三天?”
加上她来的当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本来告诉他大概三日就回,实则她预算的是加上来的那天第四天回的,谁会想得到这次的事竟这般的出人意料。
加上来的那天,一共六天,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的,回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就好了。
萧九原本想说怎么这么急,他还想跟小丫头好好再待几天的,但一想她可能不会同意,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祝繁不由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但想想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就去黄府找了云哲,旁敲侧击地又将萧九这个人打听了一下。
直到听说云哲跟他是拜了把子的才总算安了心,随便找个借口在云哲那蒙混过去后就转回了客栈。
晚上,祝繁没有在当晚就将自己的打算告知萧九,因为就像萧九说的,他们现在虽说关系到位了,但到底只认识了三日,他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再深入了解了解对方。
祝繁对这个人也是设防的,所以当晚两人还是像前夜里那样在屋顶上聊了一个时辰,这儿一下那儿一下的,谈天说地,无关乎任何情爱。
大多数时间都是萧九说祝繁听,因为萧九跑了十多年的江湖,新鲜事儿是一个接着一个。
祝繁虽已经是重生的人了,但小姑娘家家的,她又是不安分的性子,难免对这些事就有了兴趣,若非眼睛困得开始打架了,祝繁想她应该还能继续听下去的。
萧九见其睡眼朦胧却还坚持打着精神要听他讲江湖上的那些趣事,便忍不住笑,继而没顾她的挣扎点了她的睡穴将人给送回了屋子。
“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将人放到床上,萧九勾着唇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瞧着那张无害的睡脸失笑。
“说你单纯吧,你又好像把什么都看得透,说你心思重吧,你又能如此不设防地与我一起,真当我说喜欢你是玩笑?”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对一个人生出心意之时往往只在一瞬间,而他,究竟是在这三日里的哪个瞬间对这丫头有一丝丝的心动呢?
想不通,萧九索性也就不想了,摸了摸小丫头光洁的额头浅笑着出了门。
然,在他关上门的瞬间,还不待转身的,身后便觉一阵带着满满杀意的寒气直逼而来。
萧九心中一惊,几乎在同时快速旋身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令他没料到的是,他不过才躲过一招,那攻击却又紧跟着朝他头顶重重地压下来。
如此的攻击手法是萧九从未见过的,暗道了声不好后发动内力将那股重重的压迫感挡住些许,而后他直接飞身从走廊尽头的窗户跃入夜色之中。
只是,他还未在屋顶落脚,从四周涌过来的如冰冻一般的气力便将他整个人彻底给束缚。
“主上,不可!”
眼看着那浮于空中的人就要对那个名叫萧九的男子给予致命一击,黑凌顾不得自身安危几乎竭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抵挡住了自家主子那动动小指头的攻击。
萧九愣住了,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疑惑不已,却更惊惧不已。
他只看了那背对着他的黑衣男子一眼,便循着男子抬头看着的方向举目看去。
月色下,那一袭红衣似火如血,衣袂飘飘如同鬼魅,男子一张雌雄莫辩的脸颠倒众生,鬓发飞扬眉目如画,妖冶得不似真人。
尤其那双隐隐泛着红光的眸子,便只肖一眼好似能将人生生冻住,给人一种如地狱恶鬼般的渗人感。
萧九呼吸一滞,却不是因为男子那惊人的绝世容颜,而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毫不掩饰的对他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