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生实则就是想找话跟她聊,现在的他可是全然将祝繁当成了未来的三少夫人,只要是能让他家少爷喜欢,高兴的人,他自然也就喜欢了。
但祝繁却当真了,一听那人瘦了,立马就紧张起来了,“怎么瘦了,不会是又病了吧?”
问完,祝繁觉得放心不下,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旺生赶紧跟上道:“没有没有,少爷的身体好着呢,就是想你想得紧,这会儿你来了,保准就高兴了。”
祝繁一脸不信,风快地往朝升院走,旺生哭笑不得,只得也风快地跟着。
一进屋,狐之亦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祝繁就已经冲了上去,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胳膊,最后手滑到了他的腰上捏了捏。
狐之亦倒是晓得她今晚很有可能会来,却没想到她一来就这么风风火火地摸上了他。
本就对她的触碰没什么抵抗力的狐王大人当即就不镇定了,忙压下那眼看着还要往下的两只小手,声音有些暗哑,“繁儿这是作甚?”
旺生已经被祝家小姑娘这近乎于狂浪的动作给吓得目瞪口呆了,自家少爷的声音一响才反应过来,心中赶紧一念“非礼勿视”转身就跑了出去,关门时还给了自家少爷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狐之亦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想笑。
若换成别的女人,没准就是旺生所意思道的那个意思,但眼前人可是他的繁儿,那个先前连对他是什么喜欢都不清楚的小丫头片子。
他可不会单纯地以为她只之所以会有此举动是因为那个意思。
祝繁自然不会晓得在她动作的这点时间里其他两人早已是心思各异了,见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于是抬起头说:“旺生哥说你瘦了,我看好像也瘦了,你都没吃饭的么?怎么越来越瘦了?”
果然如此。
狐之亦心底无奈,笑了笑将人拉着在旁边坐下,“别听他胡说,每日好吃好喝的,哪里瘦,你是几日不曾见了才会如此以为。”
说起这个,祝繁立马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再看男人的眼神时就有些愧疚了。
“三叔,那个……我不是故意这么久才回来的,实在是镇子的朋友留得慌,所以就在那多待了几日,你……你不会怪我贪耍吧?”
自己做的那些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人晓得,不然就……
她谨慎细微地看着他,却没注意到在她说这些话时男人放在膝盖上的另外一只手捏成了拳,之后又松开了。
狐之亦没有去回答她的话,而是答非所问地问:“原是因为朋友才耽误的,繁儿的友人是男是女?”
祝繁一听,忽然间就聪明了,转了转心思说:“当然是女的啦,男的怎么可能留我在那,再说了,就算是男的要留我,我也不会答应啊。”
直觉告诉她不能说是男的,就是不想让他多想,所以一开口说谎说得贼溜,自觉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却不知在她说女的的同时那只手又捏紧了。
如果不是不想自己的表情过于狰狞把人给吓到了,狐之亦的牙早就磨得“咯咯”响了。
强忍着想杀人的心,他勾起一抹柔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看样子繁儿此行是玩得尽兴了,如何,能否给三叔讲讲你都去玩了些什么?”
“呃……”祝繁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下就被难住了。
狐之亦明知故问:“怎么了?不能给三叔讲么?”
说完,双眼的神采就黯淡下去了,“二十多年来便是整日都在宅子里待着,哪儿也不曾去过,还说期待繁儿回来给我讲讲新鲜事儿呢……”
他垂着眼帘,精致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黯然,好看的睫毛轻颤,不知道的还当是在垂泪,尽显软弱。
祝繁的心当即就被这样的他给揪得紧紧的,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说:“不是不是,我没有不给你说,就是这次的事有些吓人,我担心说了把三叔你给吓到了。”
情急之下她只好以此为理由,但实则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里面。
他久居宅内,除了之前的怪物和祝桓夫妇俩的事外何时接触过死人的事,祝家二老将他护得好,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再说了,她也觉着那事不吉利。
然狐之亦却是不当一回事,心里一直念着小姑娘对他说谎的事,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