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地位犹在刚才那个马上之人之上,追税的人见状,也赶紧下了马来。
他可以对着马括等人无礼,却不敢对王室使者无礼。
对马括等人无礼,他还有一线生机,就算死,也是很多天以后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如果得罪了王室的使者,现在恐怕就要人头落地了。
王室使者问道:“哪位是阔马?”
马括用匈奴语应道:“我是。”
王室使者道:“大祭司听闻你们有人受伤,特送来治伤之药。”
马括行了一个匈奴礼,道:“感谢大祭司,感谢使者,还请使者入账喝一杯酒。”
使者道:“我还有事,不停留了。”
正要转身走,看到立尤姜拿着交税的财物过来,使者问道:“这是干什么?”
立尤姜道:“我等按人口交过一次税,这位课税官说我们的税交少了,让我们再交两倍的税。”
使者扭头问那个课税官道:“可有此事?”
课税官已经有些心虚了,道:“有。”
使者话很简洁,道:“为何?”
课税官道:“中行说大人吩咐说他们的部落地盘太大,之前按人口征税太少,现在要按地盘征税。”
使者道:“朝令夕改,我匈奴是他中行说说了算吗?”
课税官沉默不语,这帽子扣的太大,他可不敢接话。
使者冷漠地看了课税官一眼,道:“你自裁吧,留你家眷。”
课税官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不见一点血色,身体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
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一趟美差事,征上税以后他还能贪墨一点,没想到直接在这里丢了性命。
使者似乎有一些不耐烦,道:“如果本使动手,就要罚没你的家产了。”
抄家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课税官的妻子会赏赐给别人,他的儿子会给别人当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课税官看了看脚下,缓缓地抬起了手,握住了刀把。
“仓朗……”一声,一把宝刀出鞘,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课税官死了,一个人可以抹脖子自杀,却不能把自己的脑袋来砍下来。
砍下课税官脑袋的,正是王室使者。
使者在课税官衣服上擦了擦血迹,道:“磨叽。”
扭头又对马括道:“你去接收他的家产。”
说罢,绝尘而去。
王浩闻言,已经兴奋了起来。刚才自己只是被骗了一点财物,转眼之间就抄了两个家,这财发得有点太快了。
幸福来得太快,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看着使者远去,马括却忧心忡忡。
马括知道,有这么一出之后,他和中行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