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斗志昂扬,但在转换之间队伍还是不够迅速和整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自成对田见秀说道:“这些士兵都是咱们部队的火种,一定要严格要求,以后队伍壮大了,他们成了头目,就能很快带出更多的精兵。”
田见秀点了点头,“这些士兵以前基本都是农民,刚放下锄头拿起长枪,素质上比起训练有素的官兵还有些差距。”
将台下鼓声大震,李过手中的令旗一挥,数百人整整齐齐地大步前进,并无一人左顾右盼。
除刷、刷、刷的脚步声外,一点儿人语声和轻轻的咳嗽声都没有。
“不错。”随着操练的进行,部队的阵形越来越整齐,将台上的诸人都很是满意。
校场的尽头有一道干涸的小河床,现在是枯水季节,河床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无数乱石。
前日大雪,乱石被白雪掩盖,看上去比较平整,其实下面大坑连着小坑,极其难走。
部队正向着校场尽头走去,看看要到河床,李过正要挥动令旗让部队调头转向,李自成站起身来,接过李过手中的令旗连挥两下,示意部队继续前进。
司锣的小校一见令旗的挥动,不敢鸣锣,司鼓的小校只得继续擂鼓,带队的双喜心中惶惑,频频回头去看李过。
“用力擂鼓!”李自成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着威严。
旗鼓官马上从司鼓的小校手中夺过鼓槌,拼命擂得鼓声震天。
李双喜看看已到了校场边沿,不能再前进,疑惑李过也许没注意此时的情况,士兵们也左盼右顾,开始原地踏步等待着调头的号令。
可是李自成手中的令旗继续向前挥动,旗鼓官终于明白过来,大声喊出口令:“向前走!不许回顾!”
队伍踏上雪堆走进河床,这些雪堆一般有半人深,浅处也有膝盖深,下边是大小不等的乱石。
不断地有人跌倒,整个队伍立即就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去扶,有人去拉还有人高声叫喊起来,整个演艺场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将台上所有人都偷眼看着李自成,却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鼓声越来越急,令旗一直向前伸出。
阵型全乱的部队犹如马蜂一般,嗡嗡的乱走乱动,好容易过了河床,还没等到集合整队,李自成令旗一挥,鼓声再变,部队只好又从河床走了回来。
这次完全没有了阵形,有的士兵干脆将长枪当成了拐杖,左牵右扶,还不停的大声吼叫,更有甚者见队友摔得狼狈,站在雪堆中就大笑起来。
李过脸皮发烧,不敢再看李自成,呆若木鸡的站在校场上,田见秀碰了碰魏浩然。
“军师,等会寨主发火,你可要劝慰几句。”
魏浩然脸色也不好看,又拉了拉萧离,“你是客,寨主总会给你面子,这事你出面最为合适。”
萧离苦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这些士兵,拉出去打仗,估计要输。”
闻言所有人的都沉默了,上次听了寨主的雄图大略,大家都想着练好兵大干一场,今天加上预备役才一千二百名士兵,竟然涣散成这样,人人脸色都不好看。
看着士兵们终于稀稀拉拉站好了队列,李自成这才将令旗放了下来,脸色严峻的走下将台,先把双喜从队伍中唤出,狠狠一脚将其踢翻,喝令跪下,接过马鞭连抽了好几鞭子。
没有人敢出声相劝,邢凤娇和李双喜关系很好,急忙给魏浩然使眼神,魏浩然双目一闭,好似睡着了一般,气得她双脚直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