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我们,你看到了我们,但是,你能耐我们如何呢?
墨羽回神,易言此时正好垂眸敛去眼底锋芒,声音温润道:“对了,关于你今天所好奇的,关于未知的灵系探知方法。很遗憾,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墨羽摇摇头,觉得脑袋快被这些有用的没用的信息撑的快炸了:“没事,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
“我还没说完呢。”易言似乎看出来墨羽的不适,随手递过去杯微烫的茶水:“无常录上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墨羽越来越好奇这本书到底写的什么了,便道:“不知我有没有幸,可以借易言兄你手上的拓本一观?我保证,一个角都不带折的。”
易言撑头笑,点了点手底下一本其貌不扬的书,道:“好。不过我的话,你全记着了吗?”
墨羽猛点头。
易言把手底的书滑到墨羽手边,道:“今天稍微有点晚了。我要告辞了,小友,咱后会有期。”
墨羽压住书,抬眸看易言:“再坐会吧,我能看完。”
易言起身,也看着墨羽。狭长的眸轻轻一眯,里面藏不下的阴戾顿时消散无影,竟然是一个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一样、纤尘未染的笑。
拂袖,转身,迈步而走。
像是一个豪气万丈的勇士,大口喝完了最后一碗烈到呛喉的酒,然后慷慨赴死。
墨羽心里一顿,仔细回想了易言的话,终于发现了异样。
今天易言说的话,每一个字句都像是一个备受沧桑的老者对后辈的淳淳教诲。
不,不止是今天,昨天也是。只是今天尤为明显而已。
墨羽终于从易言带来的许多信息里,抽丝剥茧,发现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信息。
易言知道她是云旎。
从一开始,看到墨羽的第一眼就肯定的那种。
墨羽立刻追出去,哪里还看得见易言的身影。墨羽捏紧手中的无常录,草草翻了几页,却被一股冲天的腐朽味道呛的不行。
这个无常录,恐怕不是什么后世拓本,而是实实在在的原本。
墨羽捏着无常录,看着易言消失的方向。
那么易言,你又是谁?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这本书送到自己手里吗?
墨羽垂眸,视线落在书的扉页上。
扉页上只落了四个字,这四个字应当是女子所写,字形略微秀娟。但是四个字字笔画凌厉如刀,尤其是柳叶的捺尾,像极了把出鞘的寒芒,
“诸相无常”
墨羽面色寒如冰。
这是她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