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里众人各自安顿。
顾佐拎了一坛金华酒、端一盘熏肠子去敲萧滽和燕靛霞的门:“睡了麽?”
稍顷,燕靛霞来请他进房,萧滽见礼,三人围桌坐着吃酒聊谈。
顾佐咬口烧鸡腿,笑赞味道不错,萧滽抿口酒:“喜欢就多吃些。”想想问:“听闻高坤和老夫人不好了?”
顾佐颌首:“你们后来都疾去,唯我在那里看全程。”便把高坤如何怒打老妇,老妇如何揭他杀婢害儿恶行,两人搅扭间如何被落下梁木砸中述了一遍。
遂叹息一声:“高坤与官方便,与民行善,颇受当地人敬重,哪想竟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
这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又吃几盏酒后,顾佐朝萧滽道:“我有大不解,你是怎麽知晓十年前高家这桩命案的?”
“不过是听这个说几句,听那个说几句,凑合堆成一起,哪想瞎猫碰着死耗子,高坤自个就认了。”萧滽打马虎眼儿。
他当年把那些匠人抓住后,使的折磨手段,比起高骥死时的痛苦可更胜一筹。
顾佐打量他半晌,这萧生看着年纪不大,言谈举止,却颇有城府,若日后朝堂相遇,实不可小觑。
他拈起酒盏欲吃,却不知怎地松落,直直朝萧滽身上投去,溅湿袍子一片。
“你怎不躲避?”顾佐满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