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滽端来两碗酱肉面,从袖里掏出纸包的薄脆烧饼搁桌面上,让萧鸢吃,他拿筷挟起面条喂蓉姐儿。
萧鸢掰了块饼递给蓉姐儿,自己尝一口,是白糖馅的,洒了去皮芝麻,香酥脆甜,在南边倒没吃过这种饼。
她想了想问:“你今儿去哪了?身上又是酒味又是脂粉气?”
萧滽如实坦诚,萧鸢皱眉劝诫:“京城不比富春镇,天子脚下皇城根上,两步一个官儿,三步一个王孙,四步一个富贾,皆是身价彰显得罪不起的人物,收敛傲气低调做人乃生存之道,且那种烟花柳巷,妓儿见钱眼开,是个不掏空你的口袋不放人的去处。还是萤窗苦读要紧,一门心思备明年春闱方为正途。”
“至于那陆无双,因家中巨富而行径十分招摇,日后必遭心胸狭隘之徒艳羡嫉恨,进而祸害。是以你要离他远些,免遭牵连。”
萧滽听得不以为然,抿唇问:“阿姐是因他方才盯着你看而不喜麽?”
萧鸢笑了笑:“你当我这样小气?!”
萧滽便道:“我自有分寸,那陆无双虽是纨绔子弟,绝非酒囊饭袋,他学问不错,又精明人事,善络关系,倒是个人物。”
“你有分寸就好。”萧鸢知他禀性固执,未必能听进自己的话,也就不再多劝。
用过晚饭,萧滽回房念书,萧鸢拿出笸箩做针线,小童觉多,蓉姐儿自顾玩会儿,又趴在枕上睡熟了。
伙计来送燃炭和鸡汤,萧鸢要拿两文钱给他,他便摆手笑道:“不用哩,陆爷交待皆记在他的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