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梅插话道:“谁晓得,听掌柜说颈子处有乌紫掐痕,扔在杂物房里,死没多久,身上还有暖气儿。”
一众心头沉重,他们是侥幸逃脱,但客栈出了人命,一日无查实,里面宿住考生皆有嫌疑,若至春闱还不能定案,众生均不得参考,又得再等三年。
三年茫茫,煎熬人心。
陆无双低骂了几句,蓉姐儿紧窝在萧鸢怀里,睡得小脸红通通的。
忽听得脚步阵阵响动,萧滽撩起帘缝往外看,官府的衙吏有十数人匆匆进了客栈,他低声说:“走罢,离开这里。”
马车摇摇晃晃使出冯椿胡同,拐上大街,陆无双说:“我在朝阳门大街、水月寺旁的月牙胡同有间院子,因嫌那里不热闹,是以懒得去住,你们若无处可宿,不妨与我同去。”
柳孟梅和程年少年与他去。
萧滽看了看萧鸢的脸色,婉拒道:“这里是正阳门里西面,前面路顺城墙往东至崇文门大街,再往北走长安大街,在白家胡同停下即可。”
柳孟梅面露疑惑:“那是个甚麽去处?”
萧滽淡道:“是个官夫人的空关宅子,在船上相识,阿姐颇得她眼缘,愿意借与我们宿住,原打算明日来收拾整理妥后,再搬进来,谁成想遇到这桩祸事。”
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白家胡同,寻到那处宅子,佣仆帮着拿下箱笼囊箧,几人简话告别,马车掉头驶进深浓的夜色里。
萧鸢看向紧闭的朱漆大门,门首挂一盏红笼,明明暗暗亮着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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