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用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宁天霄被他上下打量了半晌，浑身一阵不自在。
而老渔夫则是自在地靠在船上，翘着二郎腿，喷着唾沫星子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宁天霄再次上道地塞过几块碎银去：“找江湖百晓生嘛，当然是打听点江湖上的事情。”
老渔夫眉开眼笑，把碎银往腰里塞了塞，含混不清地嘟囔道：“你等着吧，他每月十五从这里坐船去对面，明天就是了，你相信我，差不了，明天一大早你就在这江边堵他。”
看这老头醉醺醺的模样，宁天霄嘴里一边念叨着“我相信个鬼”，一边笑盈盈再塞了块银。
经历了被一众老头坑的事情，宁天霄在面对这种表面糊涂，实际上说不定精明得很的老头，心里总是犯嘀咕。
他说的话呢，到底是坑呢？还是真的呢？
还是真的有坑呢？
“老伯，这见江湖百晓生，有没有什么忌讳？小子听说这些江湖奇人都有那么一两件癖好。”
老渔夫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菊花：“小兄弟，来来来，你跟我过来。”
老头一下子从渔船上翻上来，看他身手，明显是练过的。
宁天霄心里“嚯”地一惊。
老渔夫负手悠哉地在码头上闲逛，背对着身后的宁天霄，神秘地招了招手。
这一瞬间，那妇人瞥了宁天霄一眼。
宁天霄回望，妇人迅速揽着几个孩子走远了。
呃.....嗯？这老头也有古怪。
宁天霄一边在心里念叨着求老天保佑赐我一个不坑的老头子，一边默默地跟了上去。
老渔夫甩动着手里的蓑笠，走到码头边一个小酒摊子前，老头一脸“你懂”的样子向了萧，宁天霄呆在原地。
老渔夫嘿嘿嘿地笑着，宁天霄摸不着头脑，拖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笑得花枝乱颤的酒家娘子给了他一肘子：“付钱呀。”
“哦哦哦哦哦！”
早说啊！
宁天霄大方地掏出银子，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老头煞有介事地一拍大腿：“这江湖百晓生啊！可是个神人！”
宁天霄深表赞同地点头。
“我做渔夫这几年，曾经载了他几遭，那老头看起来憨厚，实际上精明得厉害，你若是主动问消息，那老头多半会收你贼多钱！”
呵，钱。
宁天霄摸了摸钱袋子，他现在最不差的可能就是钱了。我宁天霄现在造金能力虽说不是顶流，但也离一流不远。
但宁天霄还是很配合地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等这老头的后话。
这老头说话转弯抹角，要是不想坑他，他就光着膀子游到长明江去。
“不过，老夫好歹也跟百晓生认识了几年，能教给你个办法，让你打听出想要的消息。”
来了来了。
宁天霄谦虚且诚恳地点头：“前辈请讲。”
“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老渔夫灰蒙蒙的双眼中狡黠一闪。
看来不必千里浮水了。
“宁尊者是个聪明人。”
宁天霄厚着脸皮一点头：“没有没有。”
“宁尊者是能人。”老渔夫笑眯眯地跟他一碰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