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走,想寻个婆婆问问路,到了一个卖糕点的小摊前,望见了一眼那新奇的糕点,好奇想多瞧上两眼,一个道空灵清绝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了起来,“阮阿婆,麻烦给我各自包上一份~”。
安越一愣,回头寻着那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入眼的女子穿着一身翠蓝罗裙,外披葱白轻纱,青丝梳成芙蓉篦,斜插一支珊瑚钗,一支梅花金丝簪,两朵梅花绢花,耳垂坠着一对梅花金丝耳坠,一晃一晃,添了几分淡雅,她缓缓走来,越走越近,体态轻盈,身姿纤细,肌肤胜雪,美目流盼,温婉绝俗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那女子也看见了安越,见安越望着她,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朝安越淡淡一笑,一脸温和。
“好咧,苗小姐~”
小摊前的阮婆婆已经开了口,她熟练地给苗秀姝包起糕点来。
安越也一愣,苗小姐?
她还记得,从前纪言说过的范公子喜爱的女子叫苗秀姝?
她又瞧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见那女子对自己温柔地笑着,她有些惊讶,该不会?这么巧?眼前的这个苗小姐?不会便是苗秀姝吧?
半响中,那阮婆婆已经包好了,苗秀姝走到小摊前把银两给她,拿着包好的糕点便走了,留下心惊的安越站在小摊前,她瞧着那小姐已经走远了,才回头问那卖糕点的婆婆,那位苗小姐本名是不是唤苗秀姝?
那阮婆婆点点头,瞧了几眼安越,阮婆婆是这登州城卖糕点的商贩,什么街道谣言人物都见过,这苗秀姝一口声音空灵绝俗,容貌温婉秀丽,她也是认识的。
安越由起初惊讶,到之后的苦笑无奈,是啊,也该是这般见之忘俗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欢喜。
经过这么一遭,她完全没了心思再好奇打量这登州城。
她向那卖糕点的婆子打听了这登州长史大人家范府的方向,那婆婆指了路,她道了谢便沿着去了。
卖糕点的阮婆婆有些奇怪地瞧着离去的那姑娘,今日这是怎么了?
同时瞧见两个模样生得这般好的姑娘也就罢了,可她们好像都和范府有关系?一个和范府的公子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一个又像她询问那范府的方向?
阮婆婆又疑惑地望了安越离去的方向,接着便有人来买糕点了,她忙了起来,也就顺便把疑惑给抛在脑后了。
登州城街道两边依旧繁华,安越一路上神色都有些失落,脑海中全是刚刚瞧见的那苗小姐的身影,那苗小姐的肌肤胜雪,比自己好上太多,那苗小姐的声音空灵好听,自己根本就没法比,那苗小姐身姿纤细高挑,体态轻盈,好吧自己也没法比~
谁叫自己生得不高,纤细勉强算得上,可加上她胸前的那处生得实在丰盈,平白显得要胖上两分,就算没有胸前那处的丰盈,她也只能算是娇小~
安越心中越想越难受,越失落,再想想,真是没法比了。
可她哪知道她在心中和别人比较,别人也在心里和她比较。
登州城城门处不远,容貌姣好的苗秀姝拿着糕点,坐上停在城门附近送自己来的马车之中,那马车中还有一位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气质出尘,穿着一身素雅罗裙,发篦挽得简单,看见苗秀姝回来,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苗秀姝把糕点放在马车内矮几上,笑着请丘音尝尝新买的糕点,这糕点做得别致,是那阮婆婆祖传的法子,味道很不错,丘音无意间吃过一次后,便喜爱上了,苗秀姝记在心里,今日她们一同进城,采买物什,准备走时,苗秀姝想着糕点的事情来,便请了丘音和车夫稍微等上她一会。
丘音瞧着那些糕点,苗秀姝已经拆开一包了,丘音伸手,也不拘束,拿起一个便尝了尝,味道不错,像极了她还是姑娘时吃过某个糕点味道。
连吃了两块后,丘音才开口道:“你也尝尝~”
苗秀姝摇摇头,轻笑道:“音姨先尝着~”
接着想到刚刚瞧见的明艳姑娘,她浅笑道:“音姨,刚刚我在买糕点时,瞧见了一个姑娘~”
“一个姑娘?”
“那姑娘瞧着不像登州人士,个子不高,穿着朴素,可那模样倒是极好的。”
“模样如何好?你怎知她瞧着不像本地人?”丘音来了兴致。
“她那衣裙瞧着不像是登州的衣裙款式,我起初也是惊讶,她头上只簪了一支成色相当普通的碧玉簪,脸上薄施粉黛,瞧着却十分得明艳动人,身姿又袅娜,曲线诱人~”
丘音点点头,开口道:“是这等好相貌的姑娘?”
苗秀姝点点头。
“她那衣裙瞧着像是江南一代的款式~”
“江南一代?”丘音想了想,继续开口道:“历朝历代,江南一代出的美人确实不少~”
江南富庶水乡、烟雨朦胧、出的女子娇艳欲滴。
她们很多敏感、细心、真实、又易多愁善感。
这头的江南女子安越,已经寻到了范府不远处。
范府门前有两尊石狮,院外皆是朱墙,两边绿柳环护,琉璃瓦,朱漆门,门前还有小厮守候。
这是她第一眼亲自瞧着他的家,他生活的地方。
即使还没进去也能想象得出里面该是何等得雕梁画栋,富贵繁华。
她的心里,又升起一丝自卑来。
就看着这朱墙大院,便知道两人的天壤之别。
她又在范府门前绕了好几圈,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瞧着那朱红的大门,去和那看守大门的小厮开了口。
范府门前看守的小厮早就注意到了她,府前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转悠了半天,他们早看见了。
一听到这个明艳的女子说要找公子,其中一个小厮便皱起眉头道:“我家公子近日不见任何人。”
安越一听,眉头也皱了皱,接着又告辞了。
另一个小厮也有些为难地望了安越一眼。
近日郑县崔家小姐退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家公子已经被老爷禁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