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泽眼神坚定,明明他无依无靠却是最终得益者,不妨令人猜疑。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林浪也曾怀疑过他,此刻却觉得他是个可信之人。
“谢长泽兄劝解,林浪告辞,自此守关不会再因私事擅离职守。”
长时间修为的不突破皆因他心中杂念,林浪走出论道堂朝着大哥闭关的山谷走去,步伐沉稳果决,没有了来时的慌忙莽撞。
看到这一幕,青荣君感慨:“若渊的事,他不参与是极好的。”
“蜀山最多废他修为,尚可保命,若是落入旁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明义君见师长泽并不搭理自己,试图调解。
奈何师长泽油盐不进,淡淡的道了句:“身为从天宗宗主我只是做了份内事,实在不知明义君您的意思。”
“你...”
已经很久不被小辈这般添堵,明义君只觉得他们幼稚,不通情理。
青荣君注视着师长泽,他也曾有名弟子这般坚持,为了坚持甚至叛离了师门,若是他还在,更天宗交给他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从他生病以来,引愁接管了更天宗的事物,业务能力不错就是偏听偏信,易受蛊惑。
“长泽君,自你接任从天宗以来,从天宗上下一心,老夫有一不情之请。”
师长泽疑惑,他与青荣君并无私交,青荣君在众人面前这样说,他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只道:“您请讲!”
“老夫的更天宗越发的乱了,劳烦长泽君代为管理,我宗弟子引愁在旁协助,老夫倚老卖老,厚着脸皮希望长泽君能够答应。”
明义君又头疼了起来,他这师兄什么古板严厉还及其护短,说要敢说他更天宗一句,他定然怒气冲冲与你争个明白,现在怎么还叫人插手自己的宗务了?
“师长泽是从天宗宗主,代管你更天宗,师兄你可是病糊涂了?”
青荣君没有拍桌子瞪眼,反而瘫坐在椅子上,弱弱的说道:“我的确病糊涂了,可我脑子没糊涂,看人还是很准的。”
意有所指,明义君知道他过于正直肯定是不明白自己的所为。
“当初我厚着脸皮要来了最中意的弟子,如今他在我蜀山都混不下去了,老夫这更天宗便没了传人,既然给谁都一样不如挑个顺眼的,没准还能替我培养个看得上的传人,岂不美哉,哈哈哈!”
笑中带泣,青荣君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论道堂,他知道师长泽肯定会答应的,毕竟没人会拒绝一个无奈的老人家。
回首望去,高高的台阶上空荡荡的座椅,伈衡君雷厉风行的模样历历在目,他学了大师兄一辈子终究只是形似,始终不如。
宫千羽守着,看着自己的父亲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急忙想去搀扶,想到父亲不愿的样子又缓缓的缩回了手,青荣君反倒抓住了她准备放回去的手,找到了支撑点。
宫千羽将全身的力气放在胳膊上,父亲终究是老了,一样凌厉的双眸,父亲眼里的沧桑是无法被抹去的,而自己这时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悲伤,这是父亲一生的追求,强者自律,而她要做的是父亲眼中的强者。
蜀山四宗已分崩离析,由于师长泽一人主管两宗,本来中立的心若真人因多年交情,与明义君站到了一起,自此蜀山内宗与外宗,泾渭分明,一场不见血的战争正悄然而至。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躺在人间界一处平原之上。
枯藤,老树,人间界这是过冬了么?
林深手中的避天符已被烧成了灰烬,七阶修为的师长泽果然厉害,虽不至于令他重伤到口吐鲜血,但也伤了骨髓,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底下管不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