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郎永一开门见山。
“林若渊现身蜀山不服惩戒,扬言要与妖女清见素共同进退,在跟长泽君决斗之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消失的事情,芜然君可知晓?”
芜然君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
“还有这等事,我这些年深居简出不曾听闻。”
郎永一知道芜然君虽不必他年长多少,但为人处世自有一套,若是初次听闻会这样坦然自若么。
他与林浪过从甚密,与林深,清见素私交匪浅,郎永一玩弄起手中茶具。
“芜然君一点也不惊讶么,真如传闻所言淡看天下,不闻不问?”
就事论事,早在二重天的仙门拉拢虚无宗合力对抗清见素时,芜然君就表过态。
“既身处乱世又怎能独善其身,虚无宗不过就是近战弟子较少,不想引起争议罢了。郎少宗主可是看不上我这等缩头缩尾的处世之道。”
“这到不敢,虚无宗的身后牵连的宗门不少,且不说我蜀山的长泽君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您的女婿,就连妖女清见素见到您都要给几分薄面,晚辈又怎敢大放厥词。”
郎永一自降一辈,言语却不见温和,眼神也越加犀利。
“郎少宗主,师承心若真人,背靠霹雳宗,又是六阶高手,今日若是为寻什么人哪怕将我这虚无宗翻过来,修仙界也无人质疑。”
芜然君缓缓放下放下杯子“叮~”,茶具碰撞,纯白的被子裂成两瓣。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不见喜怒。
这是让他搜证以证清白,当初清见素与燕归被伍卓然所救逃离蜀山,玄天宗主张搜查虚无宗,芜然君应允,自此便更加谨小慎微。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他主动提起这事,想来是对蜀山有颇多怨气。
“怎会如此,晚辈只不过是不想芜然君受小人迷惑,一时可怜做出收容之举,特地路过前来跟您打个招呼而已。”
郎永一赶忙站起见礼赔罪,见好就收,他这样坦然,就算真搜又能搜出什么?
“那就多谢了!今日见的人多了,人老了有些乏,郎少宗主请便吧!”
见此,芜然君摆起长辈的架子,闭门谢客。
郎永一站在门外看着虚无宗紧闭的大门,一弟子附耳道。
“小人刚刚去打听了下,虚无宗近期并未见客,除了公子您就是刚才那名被驱逐出去的散人,小人看那散人藏头露尾,也有嫌疑,要不我们去追?”
郎永一摇摇头。
“不必,那人气息虚弱,最多二阶修为,我与林若渊多次交手,他的气息稳健深厚,这东西骗不了人。而且林若渊平时考究的很,即便真的乔装也不会像那散人一样,双手粗擦,指甲里全是黑泥。”
“少宗主说的是。”
林深想过郎永一可能会追上来,但他却不知道因为此刻的狼狈而逃过了一劫。
没了溪午的林深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直以来他太依靠溪午,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是个病秧子。
至于双手粗糙,他也不想啊,御剑飞升至二重天,路遇风暴,沙尘,云层颠簸,雷电暴击,这不凡事都靠手来挡么,就连他原本干干净净的鞋也变得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