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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人设师的第五恋情 > (二十二)“那坏银把我朋友给害了!我这样是被坏银吓地!”

(二十二)“那坏银把我朋友给害了!我这样是被坏银吓地!”

邵大洲说,“小虎子,东北局和东野首长们很快都要过来,你们把这个宾馆千万给我守好了,这是,这叫政治任务。”

“师父,我明白,你啥时候到的首长身边啊?”邵大洲怎么投到于晨麾下的呢?吉运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说来话长,跟你还有点关系,以后有时间了原原本本都告诉你。先执行任务去吧。我这还有任务呢,我要去配合陈龙、何侠几位领导接收市、区各级警察局。等着啊,你们几个小子的小金库,我全给你们端了纳投名状!”说着邵大洲转身忙别的去了。

吉运和警局的小兄弟看到师父终于归队,而且成了领导身边的得力干将,大家有了依靠,都喜形于色。

柴新亚过来凑趣:“老将出山了呀,你瞅他那样!”

吉运说:“可不咋的,天地都变了,他这病也好利索了。”

柴新亚说:“四哥,沈阳解放了,你接下来怎么想的?还当警察?”

吉运说:“当然啦。我是手铐子收藏家!将来我老了退下来,就把那几百副手铐子捐给沈阳博物馆。”

柴新亚说:“谁敢要你那些玩意儿?怪吓人的。四嫂那边正常上班吗?”

吉运说:“他们一切照旧,都等着接收呢,鞭炮都准备好了,我托人给买的。对了老六,你有什么打算?我看这个舒组长,想把你调到部队上啊。”

柴新亚说:“好像是,你有啥意见?”

吉运说:“拉倒吧,都解放了,最好别去部队,南下的话,恶仗还有的是要打呢,没日没夜的,你有高血压,根本盯不住。到时候我帮你开个诊断书,咱哪也不去,留沈阳多好!”

柴新亚心想,四哥说的话其实挺有道理的,还是有所不为吧。

这晚,旷简明在文化宾馆里忙上忙下,安顿了这个又去处理那个,有人劝他:旷经理,回家休息吧,他说:现在这个时候特殊,宾馆就是我的大家,我怎么能回小家而舍了大家呢?

很晚了,于晨过来找他:“旷经理,回家休息吧。”

“这个时候情况特殊……”

“你放心吧,”雨晨体贴地说,“我安排了一个班,专门保护你和家人的安全。你的家里必须安置好,让投身革命的民主人士都看到,没有后顾之忧,你做个表率,这也是任务。”

旷简明会心一笑,“好啊,于晨同志,那我就假装回家看一看,安置好,明天一大早就过来!”

旷简明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安然无恙,已经有人在他家前后站岗了。

两个战士保着他一起骑车回去,旷简明到家进门,小姨子媛舟过来低声说:“姐夫,有客人。”

“电话里怎么不说?还跟我搞隐含条件!”旷简明低声责备。

“你认识的,是叔仑哥和一个女的,一正一负,女的捏着嗓子说话,总缠着他。叔仑哥不让我说。”小姨子也是学数学的,其实早就暗恋马叔仑了。

“下次这样的情况,你就换个表述方式让我可以推导出来嘛……”旷简明一边吩咐着进了屋。

马叔仑和辽冰坐在旷家客厅里,已经等了很久了。见他进来,俩人忙起来打招呼:“简明兄、旷先生,您回来啦?”

旷简明一下看出这二人有求而来:“快坐下,别客气。媛舟,给客人倒水。”

媛舟慢慢走进来,给马叔仑倒了水。

马叔仑说:“简明兄,我这次来,是来跟你辞行的。”

“哦?要走啊?什么时候动身啊?”旷简明靠在沙发背上,摘下眼镜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这

沈阳解放了么,交通管制很快取消,我想去香港投亲。”马叔仑不会撒谎,说得干干巴巴。

旷简明知道,这是他在自抬身价,希望自己挽留他,借机谈点条件,“叔仑啊,你嫂子前两天刚经过香港去欧洲,那边现在很乱的,先不要去了,再等等看看吧。”

“只是留在本地,我这慢慢变得无事可做了,而且比较文学这个专业……”

“那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也别比较文学了,我这里很快需要翻译人才。而且沈阳解放以后各处人事肯定会有变动,趁我现在还说得上话,赶快办进来。”旷简明很累,也懒得绕圈子了,直接给出正确答案。

马叔仑和辽冰对视了一眼:“简明兄,我去了能做什么呢?”

“做个楼层经理先看看吧,就是平时有点事情假装忙一忙,主要还是随时抽去当翻译的。不过,共产党做事很讲规则的,你的薪水就要统一给定级啦,连我的都是。明天就来报道,宜早不宜迟。”

“好,都依你。”马叔仑唯唯称是。

“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旷简明发现,这俩人没有走的意思。

“旷先生,您把我给忘啦?”辽冰有些哂哂地说。

旷简明冷冷看她一眼:“辽冰小姐?你不在报社值班啊?”

辽冰黯然说:“《前进报》不存在了,已经要第一批被接收了。物是人非,世态炎凉,我不能接受那些,就没有留在报社。”

“都新社会了,何必意气用事呢。”

马叔仑开口帮腔:“简明兄,辽冰已经是我未婚妻了,将来她就是你的弟妹,你把她的事当成自家人的事,好不好?”

“辽冰小姐神通广大,比你有本事啊,将来八成还要我求她呢。”

见马叔仑如此央告,旷简明也不开面,辽冰火气上涌:“叔仑,我们走吧,旷先生累了。”

马叔仑还想说几句,旷简明倒说:“那快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媛舟闻声从外边给他们开了门。

辽冰岂是善男信女?见对方做得真这么绝,她冷冷一笑,又坐下了,从包里飞快地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旷简明,你我都是旧时过来的人,互相都明白根底,谁没有故事?”

她说这番话时不捏着嗓子了,是一种很沧桑的冷冷的老女人的声音,“政治与数学最大的区别,在于数学是极端确定的,政治却是极端不确定的,有无限多的可能与发扬,并有无限多的侧面。”

旷简明发觉来者不善,睁开了眼睛,戴上眼镜,“不妨直言。”

媛舟也走进来,站在姐夫身后,警惕地看着辽冰。

马叔仑也发现,此刻的辽冰如此陌生。

辽冰说:“旷简明,你的金融事务所有个叫张义的人吧,那个人是中国人吗?”

闻听此言,旷简明如同受了重重的一击。张义其实原来是日本人,叫服部弘次,伪满时是长春的一个很厉害的会计师,后来南下投入旷简明的事务所,帮他查了很多日本人的旧账,让其大获其利,作为交换,旷简明给他办了新的身份,这件事在沈阳应该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辽冰怎么会知道?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旷简明说:“媛舟,你回自己房间去先睡吧……。……辽冰,你想要什么?请讲。”

辽冰说:“我想先要个工作。旷先生现在是红人,举手之劳。”

“什么工作?”

“我不想被人看笑话,就想跟叔仑一起安安静静过日子。我想到造币厂当个库管员,住在厂子的宿舍,以后都不想出去了。”辽冰当记者时认识很多人,不利于她的潜伏,在造币厂正好可以与世隔绝,而旷简明也是造币厂的挂名副经理。

“这个好办。”

“过一段时间,你可以送我们去香港或者欧洲,钱我们自己出,你给联系好。无论到了哪里,我们从此就不再有瓜葛。”辽冰需要等B先生确定潜伏在新民,不再监控她,就赶紧脱身。

旷简明现在已经猜到,辽冰是国民党的潜伏特务,但已经决定跑路脱逃,所以他也并未挑明:“好的,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

回家路上,马叔仑问:“阿冰,你怎么知道旷简明事务所的秘密?”

“旷简明这个人输在自作聪明,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过往,共产党也知道的,只是现在还需要利用他。我在报社时,利用职务之便,查过相关的资料。”

“查他干什么?”

“叔仑,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不查一查,我怎么放心让你依靠他呢?”

马叔仑想想也是。

姜奂看着看着,猛一抬头,才意识到已经半夜时分,医院那边的演出应该进入高潮阶段了!

……………………

《海阔天空》。

关瞰震耳欲聋的鼓声里,索柱的贝斯在铮铮作响,袁爱乐的海豚音和丁立立的烟酒嗓不时引来阵阵尖叫。

珍珍跟着张罗忙活了大半宿,有点困了,叼了一支烟,下楼想到外头透透气。

她经过一楼休息室的时候,不经意地听见里边有女孩子哭泣的声音。

这可把她吓了一大跳:今晚来了这么多坏蛋,甚至有带装备和药物的,现场又没有人管着,真要是整出点治安问题,他们可就全完了。

珍珍匆忙在壁纸上怼灭了烟头,推门就闪了进去。

一门之隔,休息室里非常安静。

一个女孩子正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把脸深深埋在膝头中间,这个女孩满头浅栗色的波浪发,随着哭泣的肩膀抽动着,她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装,里边羊绒连衫群还算完好整齐。

珍珍心里打鼓,慢慢走了过去,指尖轻轻在茶几桌面上顿了顿,轻声咳嗽了一声,问:“姐妹儿,没啥事儿吧?”

“……”对方嗓子里嘟囔了一声,她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但对方应该还是清醒的,估计没有收到什么侵犯。

茶几上摆着喝剩下半杯的什么酒。

珍珍轻轻拿过那杯酒,凑得近一点闻了闻,还行,里边显然没加什么别的东西。

她把酒杯又放了回去,一边扫了一眼墙上那个滴答滴答走着的古董挂钟:凌晨两点半。

“早点完事得了!没完没了……”珍珍心里抱怨,她白天还要去医院门前派单子拉客户呢。

“你是谁?嘎哈的?”那个坐着的女孩子忽然无声地抬起了头,看着珍珍。

那是个外国女孩,这一点珍珍倒不觉得奇怪,外边现场不少老外呢。

不过这个女孩珍珍从来没见过,刚刚在外边大半宿,她也没有印象。而且这女孩子身上有点东西,让她觉得很陌生,又似曾相识,是什么呢?说不好,但这东西让她觉得很不安,甚至有点害怕。

“妹儿,我是乐队的人,你别害怕,你没事吧?”

“我害行,姐,我没四。”那外国女孩的口音很奇怪,是那种很老很屯的沈阳土话,但她明明长得挺洋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漂亮,肩膀纤巧,颈窝鲜明,皮肤娇润。

“姐,你们这帮银里边混着坏银!”

“坏人哪都有,妹儿。”珍珍心里有点虚,但嘴上没让份儿。

“那坏银把我朋友给害了!我这样是被坏银吓地!”

“你朋友?在哪呀?”

“就四一出门地下室里,坏银都把她绑起来了……”外国女孩怯生生地说。

“那赶紧带我去呀!”珍珍急了。

“俺们去呀?”外国女孩站了起来。

珍珍不假思索跟着她一起出了休息室,来到斜对面楼梯下,开开地下室的小门,就下去了。

通道里只有一个小灯,挺暗的,但珍珍因为要仔细看脚底下,发现那个女孩的靴子正在往下滴着血。

她身后是一个个的血脚印。

“你也受伤啦?”珍珍问。

“我是皮外伤,没事。”那女孩紧扣着珍珍的手,拽着她快步继续往地下室的深处走去。

地下室里有点返潮,棚顶的水缓缓地滴落,有那么一滴水,恰巧就滴在了珍珍脑门上。

珍珍的脑子一下子缓转,有点清醒了:老外女孩的手怎么这么凉?为什么拽我拽得这么紧?她长得……长得不就是二楼墙上那幅油画里女店主的样子吗?

闪念之下,她像停步,但脚就是不听使唤,“诶,你……”

地下室的灯,逐渐暗了。

三点十三分,袁爱乐和丁立立对唱《一百万个可能》。索柱和关瞰啤酒都喝多了,去上洗手间。

排空存货之后,索柱回台上去了,关瞰点上一支烟,掏出手机偷偷回微信。

他意外发现:除了平时的几个熟人和铁子,竟然有珍珍的两条未读微信!他赶紧点开——

“关哥,有点急事,你帮我整一下呗。”

“关哥,我在地下室,快来,一会儿没时间了!”

第二条后边还配了一个动态表情。

关瞰的脑袋里嗡地一声轰鸣,“平时不吱声,这个时候来骚劲儿了,也不看看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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