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卿接过簪子,在手中稍稍把玩了片刻,却也没急着走,而是笑问道:“只要能付得起酬金,就谁也能杀得?”
听得此问,郑庭瑶笑着点了点头,“前提是你付得起酬金,也担得起代价才行。阆阙阁不作祸乱天下的事情,因为我父皇生前最大的遗愿,就是想要看到天下太平,所以在一方势力不足以称起天下的时候,我必定不会做扰乱时局的事情。”
“毕竟你们也知道,如今皇帝与太子分庭抗礼,大皇子潜龙在渊,三皇子虎视眈眈,有一方势大就必定有其他党派牵制,这是最乱也是最稳定的局势,轻易之间我不会打破。”
阆阙阁本来就是杀手组织,其能力高低,此时说着虽有些讲大话的意思,可其能力如何,江暮卿这种经历过前世的人最是知晓。
听说太子死于途中就是他们所为,只是不知阆阙阁谋算了十几年才出手将局势打破,到最后花落谁家。
当然,前世的事情不好再猜,江暮卿想了想也就抛出脑后,此时随手把簪子递到了顾谨之那边。
后者方才一直都没说话,此时也还在气头上,见簪子过来也没接,只问道:“给我做甚?”
江暮卿听着他语气不好挑了挑眉,“你可是收了钱的,态度好些。”
“我何时收过……”顾谨之正要反驳,脑中就回忆起了江临舟给了他的那二百两银子,只能咬牙把后半句话给吞了进去。
江暮卿这才气顺了些,手中簪子往他发中一插,笑着打趣:“你别说,这簪子还真是好看。”
女儿家的东西却被戴在了自己头上,顾谨之哪里愿意?赶忙给拔了出来收入袖中,末了还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玩笑也开完了,总得干些正事,江暮卿于是和郑庭瑶告辞离开,这就准备跟顾谨之继续赶路。
毕竟事情早些了结,她也好回去西南军中。
可谁知刚走两步郑庭瑶就又叫住了她,收敛了面上的笑,前所未有地认真。
“你可记得定北侯有没有给你留什么东西?”
江暮卿神色微微一凝,可细想郑庭瑶对自己应当没有什么威胁,便放下几分警惕,“郑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定北侯回皇都时并未完全交托兵权,而是留下了一队自己的亲信,暂且归属溟州的势力之中,所以皇帝也在猜测定北侯是否将这些军力留给了你。”
听郑庭瑶这么一解释,江暮卿总算明白前世宋临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当即就嗤笑了一声。
“且不说我父亲是否留有这支军队,就单单说他赴宫宴的那天晚上,便是什么预兆也没有,怎会将任何势力转交我手?”
“你说的也是,你爹就算转交,恐怕也是会转到你大哥手里,而非你一个小女子。”郑庭瑶没有追问,左右她提起这个是给她提个醒儿,话既说到,就不必多言。
可走出去后,江暮卿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