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王宇这个前世跟自己相处了十年的旧友,江暮卿会不相信江天卓也实属应当,于是两人之间不欢而散,到最后却还是记着彼此之间的赌局。
只不过没过多久,彭弈德就带领着王宇之前准备的人马杀了出去,一连两天没有消息,江暮卿多多少少也有些在意。
于是她又去找了江天卓。
“你不会因为和我之间闹得不愉快,就疏忽于对他们的援助吧。”江暮卿见面就试探了一句,好似不大相信他的模样。
后者却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也没因为她的猜疑而生气,反而是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有些好笑。
“在你心中,我便是这种人?”
江暮卿稍稍有些哑然。
在她的心中,江天卓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可一来了解不深,二来关心则乱,江暮卿说出这些话也在情理之中,虽觉有些难为情,却也不得不问。
“我知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我还是想确定一番,毕竟不管王宇是什么样的人,彭弈德总归都是无辜的。”
“彭弈德自然无辜,”江天卓倒没反驳她这一句,只是前半句话刚说出口,后半句也缓缓道来,“可他如今的年岁不小,再是如此不懂心机,能走的路也不会长远。如今叫他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是对他的磨练,这就是为何我这两日也不曾打探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的眼界从来都不止在西南军上,你会有你更广阔的天地,总会离开西南的国土去往皇都,去往你该去的地方。”
江暮卿微微一愣,随后也不得不说他所言有理。
前世止步于南疆一战,她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却没有逃得过宋临设下的那一番死局。也正是因为直到她死的时候也在西南军中,所以哪怕重活一世,她也没怎么想过自己会离开。
可正如江天卓所说的那般,她的眼界绝不仅仅只是在西南的这片土地上,西南军也永远都只是她待过的一个地方,而不是她一生所寻。
她真正的战场在皇都之中,她真正的敌人是皇帝。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江暮卿问了一句,其实心中已经有解,只是想听听旁人的意见。
而江天卓知晓她心中的想法,也与她想的有些相似。
“不论如何,西南军总是要肃清一番,真正忠心的人,也该让他们有独挡一面的气势。”他说着还怕江暮卿误解自己,又解释了一句。
“彭弈德之所以能无忧无虑地直来直去,不过因为它遇到了一个好首领,要知晓这么多年孟将军在前头撑着,哪怕不是隔绝了那些阴暗面,也没让他真正做过几回决策。可这样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孟将军留在了镇南军中,西南军一旦离开,他不愿意轻信于我,就只能事事都来找你,可若是你也走了呢?”
江天卓想的深远,却也不得不说这些是值得考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