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河长舒一口气,而此时的欧阳崇,却憋着一股气,喝道:“所以白师弟与萧清河当真互换的灵魂,而且是你做的?”
“莫厌又没告诉我,那药会有后遗症,我也被蒙在鼓里呀!”欧阳素素咬唇,十分委屈。
“那桃花酿是萧师兄酿的,万一问题出在桃花酿上呢?玉卿师尊本该喜欢我的,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心里话,没想过要害他,难道这也错了吗?”
“你!”欧阳崇高高扬起手,终究没舍得打下去。
“不要……清河……别……”
白玉卿突然发出梦呓。
此时顶着萧清河的脸,面色一片苍白。
不知道梦到什么,额头上,汗珠细细密密,不时说奇怪的梦话。
无论旁人如何呼唤,就是唤不醒,仿佛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玉卿师尊,别怕,素素会陪着你的。”欧阳素素动情地上前,将他抱住。
岂料,白玉卿身体震颤,似乎在抗拒,不住地呢喃,“徒儿……清河……”
胸口那伤,因激烈抗议而崩开。
血染白衣,触目惊心。
欧阳素素却恼了,抱得更紧,“又是萧师兄!为何连梦里都是他?明明应该是我的!不要叫清河,叫素素!玉卿师尊,叫素素!”
“清河……清河……”
“不是清河,是素素!”
欧阳素素恼羞成怒,剧烈摇他肩膀,试图将人摇醒。
“呯!”
一股真气,从白玉卿体内迸发,生生将欧阳素素震下床去。
胸口那抹血红,因此蔓延开来。
一片猩红。
“师尊!”
萧清河刚到门口,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肝胆俱裂,跌跌撞撞从谢筠身上下来,扑到床边。
指尖颤抖,不敢碰触那一抹血色。
“师尊,若非替徒儿挡剑,您也不会重伤至此,徒儿不值得您如此……”
下一秒,被白玉卿抓住手,紧紧地。
“清河……”
昏迷之人轻喃一声,竟停止了抗拒,只是依然眉头深锁,迟迟不醒。
欧阳素素眼眶通红,“为什么?我才应该是玉卿师尊最重要的人!”
“出去。”萧清河咬牙。
什么女主舔狗人设,都见鬼去吧!
欧阳素素顿时变成眼泪簌簌,不可置信,“萧师兄,为何连你都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
“出去!”谢筠目光一厉。
“连你也……你们都疯了,我讨厌你们!”欧阳素素终于忍不住,掩面泪奔而去。
欧阳崇扶额。
有女如此,甚是心累。
“素素只是关心白师弟,并无恶意。”
沉默。
无人搭理。
欧阳颜面无存,尬到要抠jio。
“白师弟已被护住心脉,性命无虞,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苏醒。”
依然无人接话。
欧阳崇悻悻,留下疗伤之药,便默然离去。
萧清河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阵痛,小心翼翼解开白玉卿的衣衫。
动作慢而颤。
谢筠又心堵又心疼,按住他的手,“师兄,你也有伤在身,我来吧。“
萧清河摇头,声音低哑,透着一股拗劲儿,“师尊为我挡剑,我纵是血液流干,也该亲力亲为,为师尊疗伤换药。”
谢筠心头一颤。
这句话的分量,令他心惊,更令他恐慌。
再看那昏迷之人,迷糊之中唤着师兄的名字,还握着师兄不放,他更心如刀割。
沉默别开脸,没让萧清河看到他泛红的眼角。
空气滞住。
连呼吸都变得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