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你师父吗?像男女之间一样,像我对你一样。”
苍衍继续问道,这一次,他带着目的。
听到苍衍这样问她,凌玺缓慢转过头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怎么?很难回答啊!”
苍衍步步紧逼,这样问她,有点好玩。
“他是我师父。”
凌玺不再看苍衍,把脑袋趴在膝盖上。
“你不敢,哈哈哈!幸亏你不敢。”
苍衍一阵得意。
“你怎知我不敢?只是,我不愿罢了。”
不愿后面还有话,凌玺没有说出口,隐藏起来,放心里就好。
“你最好不愿,禁忌之恋会触发天灵咒,降灾劫于人间,人间一旦发难,九天大宇之中,谁都不会好过,凡人虽然看着渺小,却是九天大宇的能量核心。”
苍衍又摆出一副严肃脸说到,语气中带有吓唬她的意味。
“以前有发生过吗?”
凌玺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啊!纪荒的师父夏华君在人间游历时爱上了虚族族王最疼爱的小女儿,最后两人身死魂灭,都不得善终。”
苍衍对那个故事并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捡了最重要的部分说给凌玺听。
“啊!那你离我远点,你是地阴界的三族圣王,我与你不同类,也是禁忌,我还想活着见到我娘亲了,可不想因为你丧了命。”
通过这个故事,凌玺引出来的逻辑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与你,怎么会成为禁忌?你又不是天灵界的人,我又不是虚族王族的人,其实并不是族界之分的原因,而是虚族族王的小女儿是因邪祟始祖入魂而生,夏华君以爱之名除尽邪祟。”
苍衍连忙解释,他可不想出现什么东西阻拦他靠近凌玺。
不过,即便是禁忌之恋,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两人心意相通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夏华君只是借用爱的名义?万一他是真心的了?连离开都是一起的,结局解释不通啊?”
凌玺对苍衍的话开始生疑,觉得他是在编故事吓唬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禁忌之恋的后果有多严重。”
苍衍很想起誓,他说的故事确实是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只是在改编的时候他只把他知道的重点信息编进去了,细节什么的,全都忽略了。
“按你的说辞,夏华君与虚族族王的小女儿就算不得禁忌之恋了,毕竟,夏华君是在利用她除邪祟,只是最后没有落得个好下场。”
凌玺对自己的总结特别满意,想来这世间哪有什么禁忌之恋,不过是碍于各种原由不愿触碰真心罢了。
“纪荒,你与我师父,打过架吗?你们谁更厉害?”
凌玺换了一个话题,与苍衍聊天,也不是特别无趣,甚至有点想听他讲以前的事,她在人间活了十六年,对于几百年前的甚至千年以前的事,完全不知,但又特别感兴趣,唯独对自己身上可能隐藏的秘密,缄默不语。
“大战过一场,我们谁也没败,谁也没赢,临走时,你师父喝完了我的一坛酒,把我气得不行,这是我唯一的输点。”
苍衍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太好,那场大战,他只对那坛酒印象深刻。
“为何而战?”
凌玺觉得她可以问到天亮。
“为何而战?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自家宫殿里正睡着觉了,你师父莫名闯进来就跟我打了起来,话说我当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看,整个九天大宇稍微有点法力的人都在观战,也亏得你师父一路把我引到一个超空旷的地方,从天上打到地下,打得昏天暗地,打完了,我瞌睡也醒了,唉!你师父那人,古怪得狠。”
见凌玺来了兴致,苍衍尽可能地把当时的情景用生动的词汇描述清楚,以免有所误解。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说书呢?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凌玺对苍衍的滔滔不绝并没有完全地信服。
“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事实,哪天你见着你师父了,你可以证实啊!只是,你师父应该不愿提起那段往事,他的世界很复杂,提起只会更伤神。”
苍衍拼命为自己辩解,不惜搬出纪荒来维持颜面。
“我师父找东西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你说我师父会不会早就知道我是庭王的亲生女儿了?”
通过刚刚的一问一答,凌玺与苍衍之间的距离不由自主地拉近了,她觉得苍衍也不是特别令人讨厌,毕竟他对自己也还蛮好的。
“很难说,你是被谁抢走的,又怎么流落到了人间,纪荒为何成了你的师父,全都是疑问,我要是早点遇见你,肯定能给你解疑了,只是,我这不是刚从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解脱出来嘛!但是,关于你的所有疑问,我会尽快找到答案,你的娘亲,我带你去见她。”
苍衍立下保证,以后所有的乐趣,就是以这个人为中心了。
“你不必如此。”
凌玺直接拒绝苍衍的好意。
“我乐意。”
苍衍笑着说到。
“回房吧!早点歇息,不要胡思乱想了。”
苍衍柔声说到,他拉起凌玺,飞回地面,推着她回了房。
珃羽回到宫殿,走到赫连漄的房间门口,站了好久,一想到烈王妃是被烈王错杀的,心里就像有许多蛊虫在撕咬一样。
苍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赫连漄的房门口,回来的时候见他还站在那里,就过去拍了他一下。
“珃羽,站这么久,腿不麻吗?真不愧是雪魂军团的首领,训练有素啊!哪天你去地阴界给我宫殿里的那些家伙指导指导,我给你好处费呀!”
苍衍肯定不知道自己正在招惹一头情绪低落到谷底的暴躁狮子。
“拿开你的手,以后,少出现在我师妹身边。”
珃羽冷冷地说到,再看了一眼房门,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剩下苍衍一个人郁闷。
“喜欢深夜饮酒,也就圣王好雅兴了。”
赫连泓回来了,见到苍衍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庭王,你那徒弟,可真是个怪胎。”
苍衍很想把气撒在这个当师父的身上,只是,这个当师父的又是凌玺的父王。
“如果不是怪胎,怎么会成为雪魂军团的首领?又怎会堵上军团所有的破寒神力围攻你?”
赫连泓轻笑了一下,曾经豪放不羁的三族圣王,竟会被无关痛痒的人气得喝闷酒。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哈!魂契果然是个好东西,庭王,玺儿有我照顾,你大可放心,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苍衍又给赫连泓下保证。
“当年,你是因为我才能从启生石当中炼化而出的,我家玺儿,有人疼着就好。”
赫连泓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带着威胁。
“庭王的恩情,我,苍衍,绝对不会忘记的,只希望玺儿一切安好,来,我们喝一杯。”
苍衍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除了珃羽那个不懂风情的人时常惹毛他,还有凌玺不懂得他的真心外,好像还真没有谁能左右他的心情。
赫连泓也没什么睡意,现下,正好有苍衍陪着消磨时间,他也乐得再喝上几杯,两人你来我往,喝得倒有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