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萧长意只能愤恨的看了一眼顾卫平离去的方向，然后恨不得把顾深深摔在地上。
但是看着她挂着眼泪的脸，娇憨，楚楚可怜，像是饱含着无限的委屈，又单纯又聪明。萧长意粗粝的指腹压过顾深深的脸，顾深深的表情痛苦扭曲的瑟缩了一下。
顾深深特别怕疼，平日里绣花挑线针把手指划个针眼，都会眼泪汪汪。
但是两个人促膝而谈，谈起来将来生几个小孩。那些生过孩子的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是说，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趟。十个生产的女子，就有两个因为难产而活不下来，有三个因为生孩子留下了病根，这其中，还有一个两个可能生不出来孩子。
顾深深听着极为害怕。
但是当萧长意说那将来我就不让你生孩子，咱们不受这个罪。顾深深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摇头：
“殿下的孩子，必须我来生。生十个八个的，男孩子都要像殿下一样，文武双全，保家卫国。女孩子就千娇百宠的留在身边，承欢膝下。”
承欢膝下。
萧长意眼中一片寒冷，他也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寒冷。在他这个丈夫和顾卫平那个父亲之间，顾深深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选择了他的父亲。
哪怕，她的父亲在一开始就把她完全的放弃。
萧长意的手略过顾深深的脖子，沾了一手血。他闭着眼睛，自己把插在肩膀的匕首拔了下来，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然后，脸上狰狞的对着昏迷的顾深深的耳边道：
“这是你欠我的，我倒，这一生你用什么来还我。”
九州清晏中。
顾深深醒过来，眼神空洞，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华。
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了。
“你让我死吧！”顾深深的语气，平淡而优雅，似乎她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雍容华贵，被所有人千娇百宠的顾氏嫡女。
“我要让你失去一切。”萧长意恶声恶气道。
“还有什么是我没有失去的？”顾深深反问道。她已经万念俱灰，身体里的生机正在迅速的消解。
回光返照，回天乏术。
“那朕呢。”萧长意问道，他从未想过，顾深深会放弃整个世界放弃爱他，放弃恨他。不，没有他的准许，顾深深不可以这样做。
尤其是，顾深深快要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