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愚蠢,葬送家族,失去圣心。除了一个皇后的名位,什么都没有得到。有什么好看重的?”顾深深不屑道。
“如烟花一般,绽放一次,有什么不好?”冷严道。
“细水长流,年年复此生,才最好。”顾深深和冷严擦身而过。冷严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房中养伤的温如倾。
“依我看,她活不到回家了。”冷严只看了一眼,就下了决断。
顾深深步子一惊,冷严,在秀女中的年纪不算小,十七岁。但是十七岁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能看到这样的政治纷争了吗?
温如倾,确实活不下去了。
晚上,温如倾砸了她的饭碗,一地狼藉,正在怒骂送饭的宫人:“这是给人吃的吗?我的怎么比冷严的差那么多?她爷爷是先帝的老师,我爹可是实权的察盐御史。”
宫人只蹲下默默地把碗筷收拾了,爱吃不吃。你爹虽然是察盐御史,但是你本人是个烂草无瓤的草包呀。
在宫中,草包都是活不下去的。
夜里,温如倾披头散发的奔去了长街,要扣开宫门,直接见皇帝。然而,那些巡逻的兵甲,直接把她拦了回来。
在京城会馆落锁之前,温如倾没有回来,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扣门,声嘶力竭。但是管事的太监睡死如猪,根本没有给这个拎不清的人开门的意思。
按照宫规,这个点,开门才是大罪。
第二天,宫门一开,温如倾就疯了。所有的秀女都聚在了京城会馆四楼的窗户下,看着温如倾跳进了会馆院子中的浅水湖。
有两个兵甲进去把她捞了出来。还没有入宫,就和别的男人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这传出去还能有好吗?
这件事情不需要经过皇帝,甚至不需要经过裴柔,直接从一宫四司下了一道手书:退还。
温如倾被强制送回了。不到三天,就传来消息,温如倾的马车在进入江南前,就侧翻了,温如倾根本就没有活着回家。
一个不能为家族带来荣耀的女子,就连死,都不能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