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采萱又要一耳光接着打下去,花星月急忙冲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采萱高高举起,就要再次挥下的手。
“清灵不论怎么说也是侍奉过尊上的人,你们凭什么打她?”
清灵眼中满是凄楚,躲在花星月身后瑟瑟发抖。
采萱面露难色,朝她的主子辛璎投去目光。
辛璎怒极反笑,眼中的寒意令人生畏。
“你还真是爱装好人啊,之前在我面前装得楚楚可怜,后来尊上审问我和郁丹的时候你就在一旁一个劲地煽风点火,其实我这会儿打清灵你一定心中偷着乐吧?她可是分走了一大半尊上对你的恩宠,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墨书堂中侍奉,害得尊上冷落你,你就一点都不恨她?”
花星月微楞,辛璎这番话还真是戳中了她的心事。
瘫跪在地上的清灵神色惊惶,她发髻凌乱,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狼狈不堪。
清灵跪到了她面前,身子骨瑟瑟发抖着,一个劲地向她解释:
“娘娘,奴婢没有,奴婢从未分得尊上对娘娘您的宠爱……奴婢前些天触犯宫规攀折了这边的海仙花,尊上罚奴婢将花接回去,说是将花接回去就对此事既往不咎,而奴婢身无法术,实在是做不到把花接回去啊……恰好奴婢听说尊上正为人界的一行永嘉文发愁,而奴婢本身就是永嘉人,十五岁才跟随师父去洛阳,所以就……”
清灵越说声音越低,清丽可人的脸庞上已经挂满了泪珠。
“奴婢就斗胆向尊上请命愿为尊上破译永嘉文,尊上因此才每日宣奴婢进墨书堂陪他一同译解文章,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奴婢跟尊上有过什么啊……尊上对娘娘的荣宠整个沧溟宫中人尽皆晓,奴婢又怎么敢分得尊上对娘娘的宠爱呢?这是奴婢想都不敢想的啊……”
清灵说话时神情诚挚,一点都不像在撒谎。
听她这样说,花星月心中郁结的块垒顿时松动了不少。
难道她真的误会君尚了?
其实那日从墨书堂回来,她便有些后悔自己赶在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去他面前为其他女人争风吃醋,这些时日他一直在为不久后去烈凰山的事着急,也许真没这个闲情逸致对清灵下手。
而辛璎却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她睥睨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清灵,眼角眉梢都是厌恶。
“这样牵强的话只有鬼会相信,你们人界之人就是狡诈可憎,爱唱这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双台戏,依我看,就该命人拔下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在这儿信口狡辩。”
“娘娘……娘娘救我,奴婢跟尊上真的没有什么啊……”清灵眼中满惶恐,她扯住花星月的衣角,向她求救。
“够了。”花星月冷冷看向辛璎,眼风凌厉,“你想骂我就骂我吧,何必在这儿指桑骂槐拿清灵出气?你一口一个人界女子,说得跟人界女子就有多低贱似的,可你别忘了尊上的妹妹葵香也是人界女子,不如我们一会儿到尊上面前去,把你方才认为人界女子低贱的说辞到尊上面前原原本本说一遍,你敢不敢?”
辛璎听了此话,面容有些苍白,显然是被她的话套住了。
辛璎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紧握成拳,漆黑的眼瞳里满是恨意地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对她立刻饮其血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