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怎么在这儿,我们都找你大半天了。”门中弟子哀怨的眼神明目张胆的表达不满。
“我……星空独好,我出来赏风赏月赏美景。”
“大晚上的有什么美景可赏,找你找的都困了,都这么大人了就不能让宫主省点心。”想来能当着面吐槽宫主亲弟弟,所谓以下犯上的也就只有西钥弟子了。
说到困,西钥言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别说还真是泛睡了。“走吧,再不走怕你会毒死我。可怜这满天星空无人懂啊。”
西钥言宽的伎俩宫中上下谁人不知,为避免他遛跑,承担起了助力推他前进的工作。刚走到客栈门口,一抹似红色的掠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你看到什么东西没?”西钥言宽有些纳闷,自己年纪轻轻没道理眼花啊。
“什么什么东西,少爷大晚上的你不要吓我。这……南宫家……”
“切,南宫家难道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猥琐的事?胆小鬼。你去睡吧,我去看看阿姐休息了没。”上了两步台阶,捉弄的踹了背对他弟子的屁股一脚,奸计得逞带着坏笑跑上了楼。
阿姐房里传来粗重的气息,带着死亡的味道,西钥言宽想也不想,冲了进去“阿姐,你……”一只巴掌大的蝴蝶离他的鼻尖仅一毫之差,汗水瞬间挂满额头“没事吧。”
“把门关上。”西钥言桑看也不看他,目光冷静的端详着气若游丝躺在床上的东陵禾楚,眼神每一处落点皆在伤处“东陵公,令公子皆是外伤,不会伤及性命,只是脚骨腕骨俱毁,而且腰骨被折,余生怕是要在床上渡过。”作为医者,将实情告知亲属是他们的责任,不管江湖地位何等高贵,话里并不多婉转。
“西钥宫主,如果你都没办法治好小儿,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让他站起来之人,还请你看在世代交好的份上,救救他。你若是能治好小儿,要什么我都答应。”东陵臻知晓东陵禾楚的伤势,否则也不会急急的来找她。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子女做了何等错事,或是自己有多卓越,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都不会漠然。心中对夏笙歌,对南宫家的恨更是深入骨髓,此仇不报,妄为东陵之主,制蛊之尤。
“我会尽力的。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言桑还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其损的伤口,正是祭魂一脉的手法,东陵禾楚的修为不低,祭魂一脉能伤到他的只有南宫。他的性子人人素来有知,若不是有错在先谁也不会得罪这么一座大佛。
西钥与南宫并无太多交集,西钥言桑居然替他们说话,东陵臻心里不免起疑。
西钥言桑看出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可惜,并没有人看见细纱下的容颜有多美“东陵公不必存疑,如若东陵与南宫张驰,遭罪的只是寻常百姓,我不过是不愿看到生灵涂炭罢了。”
“好,我答应你。”眼下当务之急救他儿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以后的事谁也不好说,也都说不准。
他知道,西钥言桑知道,西钥言宽也知道。
“阿弟,你带东陵公去你房间休息,你在门外替我守着,切勿让任何人打扰。”
西钥言宽点点头,将一脸担忧的东陵臻请了出去,看他的颜色,菩萨心肠的阿姐似乎不是救东陵禾楚而是在害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好心没好报,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