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这个故事已经传开了……
宁小苏面如土灰,摇摇欲坠。
费敛眸中带着笑意,未听到否认,便觉得是承认,于是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某个仿佛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声音,一下子将他从头到尾包裹起来。
“你说什么?”
费敛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的景陌衍。
景陌衍脸色低沉可怕,语气凌然,就像是魔鬼般。
顿时让费敛觉得后背冒出丝丝缕缕的冷气。
他的笑容有些慌张:“我说……我说想看看诊疗记录,有……有问题吗?”
他虽然是国内最年轻的院长,对于医术颇有研究,但是!
还真的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变性手术。
一方面,心理上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克服。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景陌衍脸上的坚冰,总算是一点一点地融化,但是唇角的冰冷,却还是令人骇然:“给她看看脑子。”
语毕,坐在长椅上,大长腿随意一搭,漫不经心的。
手指却对着手指。
一片冰冷。
还没有暖过来。
宁小苏却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你说谁脑子有毛病呢?”
她炸毛般从床上跳了起来,肆无忌惮地指着景陌衍。
费敛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差点没有跳出来。
这祖宗还是真大胆。
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吗?
他提心吊胆觑了一眼景陌衍,却是一眼,吓得不轻。
景陌衍坐在沙发上,脚尖一下一下地触碰着地面,就像是玩闹,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完全没有掀起破涛汹涌大浪潮的意思。
这……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景陌衍吗?
往常谁要是敢这般“犯上”,早已经被景陌衍身上的气场吓个半死。
各种超出他认知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让费敛都有些忘记,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景陌衍冷哼一声,见她活蹦乱跳的,活动了手指:“只有脑子有病,才会假死。”
温度顺着手指,慢慢地爬了上来。
掌心处还是冷,冷得刺骨。
宁小苏睨他一眼:“对,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说自己有癌症,还是直男癌!”
这话,再一次像是晴天霹雳般,狠狠地劈向费敛。
我擦擦擦擦……
他刚才没有听错吧?
那个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来的大佬,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转性了转性了,不然的话,就是吃错药了。
这么想着,费敛不由得细细打量景陌衍
发现景陌衍似乎真的跟往日不一样。
以前,他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个时刻处于危险境地的战士,眉目英俊,却没有一丝温情,可是此时此刻,俊朗的五官下,却像是蕴藏着一条浅浅的小细流般,暖洋洋地划过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眸子地下,还蕴藏着一汪温暖的泉水。
整个人,也像是重生活过来的枝桠。
银装束裹的冬日下,渐渐开出一朵朵美丽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