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踏实。
醒过来，映入眼帘，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她身子一僵，猛地落在——放在景陌衍胸膛上的手。
脸蛋，腾地一下红了。
悄悄地，悄悄地把手挪回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手指刚动，睡梦中的男人长睫毛颤动一下。
下一秒，男人睁开细长好看的眸子，笑容里有促狭之意。
他好整以暇地翻身，一只手压在宁小苏手腕上：“早。”
宁小苏讷讷：“早。”
景陌衍还是不动，闲闲看她。
宁小苏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敌不动，她也不动。
可是，等了很长时间，敌还是不动……
宁小苏只好硬着头皮：“你……你怎么还不起？”
他要是不动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动弹。
景陌衍的目光，顺着宁小苏白皙的手臂，落到绯红的脸颊上，轻笑：“你拽着我，我怎么动弹？”
宁小苏刚想说她哪里拽着他了，不要血口喷人，却猛地发现——
她的一双手，的的确确一点儿也不老实。
一只手按在景陌衍坚实的胸膛处，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景陌衍的衣角。
上好的衬衫料子，被揉了一夜，有些微的褶皱，看起来委屈兮兮的。
仿佛是在控诉她的暴行。
宁小苏像是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
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景陌衍好笑地伸出修长玉指，捏住宁小苏下巴，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心满意足起身。
宁小苏呆滞地看着景陌衍。
唇间的温度，仿佛是从上下唇的间隙，偷偷地，敏捷地窜进了牙齿之间。
像是舌尖，从她的舌颚滑过。
电闪雷鸣之间，她猛地捂住嘴巴。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怪，越来越怪。
“你……你……”她脸涨得通红，像是煮熟的虾子，“你干嘛要吻我？”
问出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胆了。
哪里有女孩子问……
可是！
她就是想要问个清楚。
不想不明不白的。
景陌衍听到这话，脸上有错愕稍纵即逝，但是随即，他的唇角就浮现出一抹笑意：“自然是利息。”
利息？
宁小苏不解。
景陌衍好心解惑：“昨夜，我陪你一夜，以我的出场费，不该再给我一张两百万的卡吗？”
宁小苏立刻明白他是在调侃之前报道说他被包养的事情。
“那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也没让你陪我。”
就算没有景陌衍，她也可以好好地睡着。
她又没有求着他来。
景陌衍浅笑：“是吗？”
宁小苏：“……是……是的！”
她可不想在景陌衍面前认怂。
更不能让景陌衍知道，她是多么害怕虚无缥缈之物。
“你后面……”景陌衍深邃的眸子忽然变得凝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宁小苏身后。
宁小苏顿时觉得背后毛毛的。
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
半晌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我……我后面有……有什么吗？”
“鬼。”景陌衍轻启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