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寂静无声，只听见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着，就像是轻轻地、小声地说着体己话。
日光灯下，宽敞的教室里，坐满了黑压压的同学有的伏案疾书，有的闭目沉思，有的口中念念有词。
宋辰解完一道高数题，手指上的碳素笔转了一圈落在桌上。
他伸着懒腰，全身酸痛一晃而过。
又是自习课。
扶住脖子放松的时候，顺便瞥了一眼教室门口。
化学老头在向他招手。
宋辰心里一抽筋，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他。
“出来。”
他读懂了他的唇语，站起身来拉开后门再小心的关上。
“怎么了？”宋辰走到他的面前问道。
“办妥了！”化学老头递给他一套试卷和一本教学书。
“什么办妥了？您能一次说清楚吗？”
“你不是让我找人帮你去另一个校区当一周的小老师吗？”
“哦，对对对。我这记性还没您的好。”
“小样儿，你看，这是我帮你从年级组批的请假条，这是我和校长下棋的时候让他签的介绍信……你看，都有了。”
化学老头一副快夸我的表情，一下把怀里的东西都塞到他的手上。
“哇塞，厉害啊。”
宋辰向他做出一个赞的手势。
“是吧，也不看看我是谁！”
“对啊，不愧姓牛。”
“咳咳……保送的工作做的怎么样？”
“办好了。等我的事忙完了之后，过年后就可以走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时间还很长。为什么我觉得你马上就要走了？”化学老头挠挠头说道。
“可能，你舍不得我吧？”
“嗯，我当然舍不得你了，课堂上没了你，谁搭理我？谁敢搭理我，我好孤独，我好寂寞。”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宋辰叹口气，微微鞠躬表示感谢，又从后门溜进教室。
“诶？我还没说完呢……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都不听老人家把话说完……”化学老头推开前门，坐到讲台上。
“你们谁有不懂的题可以上来问老师。”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眼镜盒，拿出老花镜扣在脸上。
同学们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低下头去继续写作业。
化学老头足足坐了半节课，一个人都没有上去问题。
临走时，还不忘说：“同学们，加油！不懂的可以来办公室找我问，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好。”他们微笑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