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你和大壮,老六去把后院的麋鹿和灰熊抬出来收拾收拾,我去把酒启出来。”凌风对着天浩说道。
凌天浩答应一声,带着两个汉子向后院走去。
这时,从外面进来许多中年妇人,对着凌风施礼。
“凌大伯,听说嫂子要生了,我们来看看她。”
“恭喜凌大伯家里添丁,我们过来粘粘喜气。”
一群妇人飘飘万福,向凌风施礼。
“好好好,你们几个小丫头进院里坐,千万别客气。”,以凌风的年纪,叫他们小丫头也确实不为过。
妇人们答应一声,并没有进去休息,反倒三五成群,帮着忙活开了,没有丝毫的拘谨和做作。凌风为人和善,常常帮助乡亲们,凌天浩又是凌家独苗,此次凌家添丁,众人自然要上门道喜,忙里忙外。村里人朴实,这是民风,也是天性。善良与生俱来,雕刻在骨子里,任岁月风沙,也不曾改变一丝一毫。
转眼间暮色已沉,无暇的皓月爬上枝头,如同一块完美的璞玉。清辉将夜晚映衬的无比安宁,却无法冰封庄里人火热的感情。
凌风为人和气,古道热肠,深受人们的爱戴,人们听说凌风家里添丁,纷纷赶来道贺。不到一个时辰,村里人就已经到齐。这时,虎子也搀着一位老者缓缓走近院子。
这位老者身材瘦小,看似弱不禁风,好像带有一丝病态。眼睛很小,却很清澈,双目开合间神光乍现,仿佛一位智者。虽然老者须发皆白,却没有老态龙钟之象。他身着一件青色棉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的手臂,那只手臂的袖口处空空如也,随着寒风轻轻摆动。这位便是虎子口中的帝大叔。
凌家庄都姓凌,只有这位帝大叔除外。帝大叔名叫帝洵,与凌风相交多年,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多年以前,凌风外出游荡,恰巧遇到帝洵遭人追杀,他路见不平,出手相救。他们相识之后竟有相见恨晚之感,二人彻夜长谈,惺惺相惜。此后,帝洵便跟随凌风来到凌家庄,一住便是三十年。
凌风看见帝洵,急忙上前迎接,将帝洵请到院中。
院子里灯火通明,帝洵和凌风坐在上位,那群中年汉子也分别围坐在六张桌子旁边。只有凌天浩神色焦急,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紧张的向屋内张望,期间他几次想冲进屋去,却都被父亲拦了下来。
“别急,两个接生婆和你母亲都在照看着,没事的。”凌风笑着说道。
凌天浩听到父亲的话,老脸一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他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用,这种感觉着实有些憋屈。
而就在此时,在遥远的雪松林深处,突然从天空中降下一道紫色闪电,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滚滚的雷声犹如末日战鼓,振聋发聩,连大地都在震颤。紧接着,一阵龙吟声响起,由远及近,惊得林中百鸟纷飞,村中马嘶长鸣,身躯颤抖不止。
明明是寒冬,还是皓月当空的晴天,怎么会有电闪雷鸣,而且还是闻所未闻的紫色闪电,中年汉子们面面相觑,皆有疑色,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
凌风和帝洵似乎也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紧张,疑惑,震惊的神色。
“老哥,冬日惊雷,紫电冲霄,难道是那件东西出世了?”凌风带着不解望向帝洵。
“看来,咱们得早作打算了”,帝洵望着空荡荡的袖口,面色凝重,对凌风低语。
“呱...”雷电将歇,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了两位老爷子的对话。
“生了生了,恭喜村长,恭喜天浩,是个男孩。”接生婆冲出屋来,高兴地说道。
“男孩?儿子!我有儿子了!我当爹了!哈哈哈...”,凌天浩手舞足蹈,兴奋的向屋里奔去。
而院子里因为刚才电闪龙吟造成紧张压抑的气氛被孩子出生的喜讯冲淡了许多,人们纷纷起身,向凌风道喜。
在座的汉子都是每天与野兽周旋厮杀的优秀猎手,自然不会因为天有异象就惊慌失措。况且,如果真有什么变故,皇宫里一定会派出各路高手前来平息。而这些,不是他们这群平民百姓该关心的事。
华夏尚武,上至百岁老翁,位极人臣,下至七岁韶年,平民百姓,皆以武修身,以武养德。而各个国家也都有护国卫道者,其修为都深不可测。更有各大门派,洞天福地,其弟子出入红尘,习武修道,淬体炼心。当然,也有许多隐世家族,蛰伏于名山大川,少与人往来,静心求道。修为高深者,连各国君主都礼让三分,因为他们抬手可断山河,怒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所以各个国家,各大门派和隐世家族都相互制约,以避免人间惨剧的发生。数千年来,华夏大陆一片繁荣,极少有丧心病狂之人肆意杀戮。如违反,则天下修行者必群起而攻之,毕竟,谁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