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已经将近八十岁了,头发花白,腰微微佝偻,拄着一条拐杖,被他孙子扶着,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人却十分犀利,苏皖被他盯上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阴冷之物覆在身上似的。
苏皖也曾经听说过这位六叔公的事迹,之前就说过,这临河村的宗族势力
极大,虽然公社一直打击这种封。建落后残余,可当村里出事时,族长的权利依然十分大。
当初村里就有个年轻姑娘未婚先孕,六叔公和其他族老就打算将这位姑娘给浸猪笼了,后来还是在陶支书和秦队长的阻止之下,将这位姑娘赶出村子,这才没有闹出人命。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这生产队里老一辈的人十分顽固迂腐,依然守着旧社。会的那一套。
而六叔公这人最听不得的就是那家小辈不孝顺。
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小辈不愿意赡养长辈的事情,毕竟唇亡齿寒,要是纵容这种风气,他这种半条腿都伸进棺材的人,难道老了还要过上没人养的凄凉日子。
六叔公看向秦建国,“建国,你身为大队长,就该立身公正,我没想到你居然以权谋私。”
秦建国在生产队说话分量虽足,可也不敢不给六叔公面子,听到他这句指责,难为地皱了皱眉。
这六叔公是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
秦东升面对六叔公的指责,淡定地解释道:“六叔公,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将工作让给别人,青松也是我侄子,这怎么算外人。而且,我也给了大哥和三弟机会,只是他们不争气,没有通过领导的考核。”
赶在六叔公质问之前,秦东升又继续道:“六叔公,你也知道,这城里的纺织厂也不是随便进人的,更何况还是司机这种重要位子,要是大哥和三弟他们都没有被选中,那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工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