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夏纵声长笑:“小妖精!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你也就能骗我那好心的傻哥哥,休想骗我!”
趁着茫茫的夜色,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奔回蜀茶坊,进他自家房。待到闭户关窗,便将她向地上狠狠一摔。
青荷登时眼冒金星,骨碎欲裂。缓了半晌,方坐起身来,依然痛不可当,眼泪接连打了数个圈,都被她极力憋回眼眶。
数日以来,虽饱受听秋、叮冬凌辱,却因有雨晴看顾,又有丘山、弄玉帮扶,也算逢凶化吉。今日却遭遇强敌,出手极狠极重,又打又摔实在痛,虽是忍气吞声,依然熬忍不住。
她冰雪聪明,登时猜出鸣夏之意:“他如此欺我,一是因我喜欢弄玉,二是因我敬重丘山,三是因我不巴结“秋冬双寒”。他堂堂男子汉,心胸狭隘,因爱生妒,因妒生恨,又极其护短。”
念及于此,心下更是蔑视:“人家丘山,虽是个小马夫,却为人大气,难怪弄玉喜欢。你虽家财万贯,就职大缘府,却小肚鸡肠。可惜空有其表,败絮其中,若想讨弄玉欢心,除非再世为人。”
鸣夏本意是逼她反抗,趁机欺压,哪料她宁愿逆来顺受,更令他心生鄙夷,更激起无限怒意:“媚骨奴颜!望而生厌!”
耳闻他无端谩骂,青荷傲气陡生,强忍泪水,脱口便说:“我不曾招你惹你,何故如此无礼?”
鸣夏审惯了囚犯,待青荷更狠过重刑犯,声音冷酷至极:“你没惹我,你那夫君却没少惹我。他无端害我父母,事到如今,自当夫债妾还。”
青荷从未听过如此荒唐之言,不怒反笑:“我无家可归,何来夫君?欲置之罪,何患无辞!”
鸣夏闻言面目狰狞,照她后脑,猛拍一掌:“这等时候,还胆敢还口?打爆你的头!”
青荷虽有防备,飞身急躲,不料居室狭小,被桌椅绊了一跤,再次重摔在地。疼痛至极,不可容忍,几欲发作。
忽然,雨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现眼前,念着雨晴对己有恩,唯有极力熬忍:“你无端打人,究竟想要做甚?”
鸣夏眼珠一转,一声冷笑,开口便道:“想要做甚?给二爷我洗脚!”
她闻言错愕至极:“洗脚!”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我耳朵没听清?
鸣夏凉凉一笑:“你夫君虽与我有仇,你却不过是个女流。冤有头债有主,二爷我不多难为你,洗完脚,你就可以滚蛋!”
鸣夏此言一出,当即料定,她但分有半点骨气,必将抗拒。如若不然,此事传将出去,她定声名狼藉,甚至会败坏整个将军府声誉。
哪知,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青荷瞬间翻身而起,脱口而出:“好!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心中说道:“在我们现代,洗脚可是正当职业,甚至为人称道。”左顾右盼,桌旁便放着半盆水,她端将过来,蹲下娇躯:“二爷,洗脚!”
鸣夏只觉不可思议,更觉她毫无廉耻之心。坐在凳上,看着她低垂的粉颈,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心绪,油然而生。一边遏制不住,一边又是万分鄙夷:“洗吧!”
青荷蹲在盆前,空等了半晌。
鸣夏早已不耐烦,一声断喝:“你不会洗么?先给二爷脱鞋!”
青荷诧异不已:“只让我洗脚,又没让我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