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露咬了咬下唇:“可我不甘心!!!高中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我,公司遇上危机我给你注资你心里放的依然不是我,到如今在我和Dylan针锋相对的时候你帮助的也不是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们?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可你为什么就从来不站在我这边,也不肯留在我的身边?!”
薛晓露虽然压着声音,却能听得出来她情绪上的波动。
莫皓宇拿起杯子,啜了一口曼特宁,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放下了杯子,叹息道:“若你真的需要一个答案,我只能……你过于自傲也过于好胜。你知道自己比别人好的地方,因此你不但自信,更是自傲。你太看重得失胜负了,无法接受输给你认为不如自己的人,因此会用更多的方法把自己失去的加倍地要回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都没有胜负,更没有谁规定,不如自己的人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个世界里,只有强者才有权论胜负。董忆茹她外貌不如我成绩不如我能力不如我,哪怕她得到你了不还是无福消受香消玉殒?你公司陷入危机的时候她不但无法为你解忧,甚至还身患重疾拖你后腿,这就是她不够强大的缘故!而我,凭借自己的能力来了美国做交流生,嫁给了傅祺哲坐享富豪生活,还把Dylan培育成从常春藤盟校毕业的精英,谁不羡慕我这样的人生赢家?!谁胜谁负一目了然,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众人皆知!”一提到董忆茹,薛晓露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怨恨仿佛山洪爆发一样难以遏制,即便她保养得当化着精致的妆容,可这如同魔怔了一般大放厥词的情景,却不免让人感觉面目狰狞。
莫皓宇忍不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只觉得她走火入魔了:“忆茹的确是很多地方不如你优秀,可她最珍贵的地方是她懂得知足,知足之人常乐。她也确实福薄,在最需要我陪伴在旁的时候要独自承受病魔的折磨,这是我欠她的,无论过了多久都弥补不聊遗憾。那时候的我思虑很多,尤其是担心公司的事处理不好不定我会面临破产,甚至会负债累累。为了不陷入那样的经济困境,让她能得到足够的资源救治,我才不得不勉力维持公司的运营。可如果抛开一切物质条件,我真的希望我能在她生病的时候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虽然离世太早,可她永远都是我一生中的最爱,她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输过。”
“够了!我要的是答案,不是你在我面前秀恩爱!”四周的人被薛晓露突然变高的声调惊扰到,纷纷看向他们这一张桌子。
“你想要的答案,为什么我会站在Dylan的一边。理由十分简单——你一心想要胜过忆茹,想要向我证明我当年没有选择你是我的损失,你故意雇了水军去引导我公司那场纷争的关注度,找专业的网络水军去带节奏,让大部分网民都以为我的公司违法,让我的公司以及下属的工厂被查封财产被冻结,这样我才不得不接受你早就准备好的注资方案,成为你的下属为你效劳,我的没错吧?”
董忆茹的脸色沉了下去,她的手紧紧地捏住杯子,捏得手指的骨节都显得异常苍白。她以为自己布下了精妙绝伦密不透风的罗地网,却不料莫皓宇已经不知从什么途径什么时候意识到这是出自她的手笔。然而她还是强撑着,想要从莫皓宇的口中打听出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皓宇,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我身在美国你人在中国,咱俩那时候相隔那么遥远,我还能这样来遥控局面,我怕不是闲的太慌了?!”
莫皓宇摇了摇头:“不管是从哪儿听来的,晓露,我只想让你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你的不甘心,并不是对我怀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情感,而是你放不下这份证明你没有赢的执念。你我二人,本来就是咖啡与茶,各有各的不同,难以混为一谈。像是眼前这杯曼特宁,它很香醇,是咖啡中的上品。可我喜欢喝茶,哪怕这曼特宁再好,都不是我懂得欣赏的。”
他把没喝几口的咖啡往前推了一下,以此暗指他所的意思。“对于你和Dylan的事……我只能,如果你还想继续和他以母子身份好好相处,那就不要把局面弄得太难看了。他是个心肠软的孩子,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我先走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言毕拿了榨付了款,回到了楼上的酒店房间。
薛晓露坐在座位上,双手因强行压抑的怒火而一直在发抖。也罢,既然莫皓宇已经选择了站在她的对立面,并且如此坚定地拒绝了她,那么她也不用顾虑任何的情分了。既然得不到,那就一并摧毁好了……
她把眼前的那杯蓝山咖啡慢慢喝完,整理好了心情,走出了酒店的大堂。
“Hey,mustbeinterestedinit...”她走到路旁上了过来接她的车子,拨通了她的私人律师Barton的电话。
果然,如傅兰迪所料,不到一星期,他就收到了母亲薛晓露的私人律师Barton发来的律师函。起诉理由为薛晓露质疑第二份傅祺哲所立的遗嘱的有效性,要求秦博之的律师事务所立即停止执行那份遗嘱里的内容,并要求将傅祺哲留给他们母子俩的那集团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以一比一的方式平均分配给她和傅兰迪。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集团股东内部传开了,股东们一脸蒙圈,担心这桩母子的遗产之争会影响集团的声誉以及股价,都希望他们能庭外和解。然而这平日里母慈子孝的二人,自上次股东大会傅兰迪购入了老白的所有股份之后,关系就忽然急转直下。
“我就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嘛!”傅兰迪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对一旁毫无反应地看文件的莫皓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