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指尖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两人正说着话，温暖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
叶雨薇看了眼还在愣神的刘程程，最终还是忍不住推了推她，提醒道：
“程程姐，现在可以进去了。”
“啊，嗯。”
“程程姐，你的违约金很高，辞职或许并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嗯，谢谢。”
刘程程点了点头，跟着叶雨薇，一起走进了温暖的办公室。
温暖看到叶雨薇带着刘程程进来时，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辞职！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做了。”
他们两人的态度其实差不多，并不是很想放刘程程走，谁都不想让公司利益受到损害。
13年的这个时间点，即使在魔都，300万也够一些地区全款买房了。
可刘程程还是摇摇头：
“很抱歉，温总，我恐怕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希望你可以批准。”
温暖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她的眉间已经向下蹙起。
“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刘程程低下头。
刘程程挺重要的，找替补也需要时间。
“温总，我想……辞职。”
“温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你的违约金是300万，付一下你就可以离职。”温暖继续在纸上乱画，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300万的违约金，在眼下这个时代，简直可以说是离谱。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可是……
“温总，我，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为什么突然想辞职？”
温暖眯起眼，手中的笔在纸上随意划拉着，跟着她最久，对她最为了解的叶雨薇，这会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但若是窦丁想把人放走，他们最终还是会妥协，没办法。
“刘程程，公司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开玩笑，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希望你的私事，影响到工作，明白么？”
她心头微微叹息，今天处理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让人头疼。
“有什么事么？刘程程。”
可即使如此，温暖还是希望能够和刘程程好好沟通一下，能留下最好，或者等公司招募到新人也行。
“断崖式辞职，还希望她可以批准？”
可此时的刘程程，颇有些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感觉。
“这事……你起码和我商量一下，给公司一些缓冲的时间吧？”
刘程程开场就要辞职，多少让温暖有些绷不住，连谈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样子的温暖，很明显是生气了。
温暖生气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刘程程没给她理由，似乎也没有沟通的意思。
温总，我真的做不到，我过不去自己那关。”
之前窦丁的事情，季风已经和她沟通过。
刘程程对自己合约有一定了解，可当她真听到温暖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是一阵耳鸣，头晕目眩。
刘程程抿了抿嘴，事已至此，人也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便开门见山吧。
不知怎么，在叶雨薇面前还能够淡然自若的刘程程，见到温暖时总会忍不住的紧张和疏离。
碍于窦丁的面子，温暖还是尝试沟通，好心好意的劝导着。
“你来就说要辞职，有和我商量的意思么？”
哪怕她已经来指尖很久了，这种紧张感都没有消除。
“刘程程学姐，伱先别急，其实很多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
可以吗？
刘程程这是把公司当自己家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强忍着火气，温暖保持了以往的平静和淡漠：
温暖还希望自己是世界首富呢，她还希望现在就和季风结婚呢。
温暖在公司很少喊别人学姐，此时她已经放低了姿态。
呵，呵呵……
她现在就是一个大四生，即使在指尖赚了一些钱，可怎么也不可能凑够300万这样夸张的数字。
她微微摇头，拒绝了温暖的提议：
“那你是什么意思？通知我？还是你觉得，公司是做慈善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不起……”
“我已经说了，你的违约金一共300万，长约5年，你才做了不到一年，要么就履约干活，要么就把违约金付了，我绝对不拦你。”
“可是，这种程度的违约金，我根本不可能付得起。”刘程程的表情有些慌乱。
她也只是还没毕业的大四生，平时在公司里也都是嘻嘻哈哈居多。
季风和温暖也比较好说话，经常和手底下员工说。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所以刘程程就没想那么多，可以说是太傻太天真。
但在温暖的视角来说，这就是蠢。
蠢，且不自知！
“你知不知道公司招一个武行，要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公司为你准备的动捕条件要多少钱？
你知不知道公司帮你买舞蹈版权，要多少钱？你一句话就要辞职？
凭什么？”
温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气息森然而冰冷。
她直视刘程程，冷冽的目光让刘程程只能躲闪，不敢对视。
到了此时她才算是真正意识到，职场玩的这一套，和学校的那一套已经完全不同了。
进入了公司，就是职场人。
作为职场人，就要尊重职场人的规则。
“对不起。”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做什么？付不起违约金就去工作，你也可以选择直接走，然后等着接公司的律师函。”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刘程程彻底呆滞，被温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之后。
她茫然的从总裁办公室走了出来，坐在公司长椅上，默默的不吱声，只是她的眼眶渐渐泛红。
而在办公室里，温暖饱满的胸口一阵起伏。
她捏着自己的眉心，想让自己稍微释放点压力，今天和季风提早返回老商圈的喜悦，早已经被这一件件破事弄的消散一空。
管理一家公司，真的很不容易。
因为大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条心，每个人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
这些想法如果只是想还好，可一旦付诸于行动，那就有可能变成破坏公司稳定的不安定因素。
作为总裁，她就是处理这些不安定因素的人。
温暖浅吸气了一下。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也糟心，这种时候，是应该早做准备了。
“雨薇，你把刘程程的档案拿过来。”
“已经准备好了。”叶雨薇很贴心，直接把怀里的一份资料递给了温暖。
温暖简单翻看了一下，最终又有些烦躁的合上。
“最近刘程程的工作还有多少？”
“只剩下阴阳师触发CG的一些舞蹈，还有公司兔子彩蛋，原本是想让她来录制的……”
“让刘程程把阴阳师最后的工作完成，这段时间，按照刘程程的标准招新人。”
叶雨薇闻言有些迟疑：
“温总，那公司是要把刘程程雪藏吗？”
温暖苦笑一声，轻轻摇头：
“怎么可能雪藏她呢，真要那么做的话，也会伤了窦丁的心。”
“那你刚才……”
“我吓唬她的，说实话，这个学姐略微有点蠢，如果不让她吃点亏，以后入职了其他公司，恐怕就没那么好相与了。”
温暖其实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
像刘程程这样的艺人性质工作，最可怕的问题，不止是高昂的违约金。
甚至有可能会面临经济合同，集体经济合同，经纪人，以及潜规则问题。
长得漂亮，签了约，那有些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了。
这种事，在后时代那种网络女主播公司模式中，几乎达到了巅峰。
按照业内人士的说法。
干不完，根本干不完。
大家都是自愿的，没有一点点潜规则。
指尖能对这些签约人客气，一是季风实在懒得管这些女人，他真是犯不着，二来是指尖的发展，不希望存在这种黑料和黑幕，以后万一被曝光，有点因小失大。
但对于一些高管来说，其实他们已经具备了潜规则签约艺人的条件。
就比如超子，他要是想的话，真有机会。
刘程程和窦丁的关系不清不楚。
其他不说，回头人放走了，刘程程万一再被人潜规则了，那窦丁得多伤心？
窦丁平时办事还好，算是有条有理的，只要不让他算账，基本上都没问题。
可感情上的事，这人简直就跟二愣子一样。
而且两个人聊也聊不到一起去，思维也不在一个频道上，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互相喜欢的。
对此，她这个大嫂简直操碎了心。
“唉。”
“温总，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雨薇，你出去看看她。”
“好。”
“程程姐，你还好吧。”
“我这样辞职……是不是特别不负责任？”
叶雨薇没有回答，不过沉默本身，就已经是回答了。
刘程程再次低下头：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的，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
“嗯，我知道，刘程程学姐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又没有结果，感觉很痛苦才辞职的吧？”叶雨薇笑了笑，在刘程程身旁坐下。
刘程程怔了怔，叶雨薇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比较高冷的款式。
温暖本就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而叶雨薇跟着温暖久了，似乎也有了同样的性格。
只是刘程程也没想到，这事她好像没跟别人说过，窦丁也不是乱传事的人。
对于自己因为感情问题辞职，向来冷淡的叶雨薇，居然会那么的“肯定”。
“这都能看出来？”
“嗯，能看出来的。”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你就那么确定？”
“确定。”
“小叶，你好像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什么叫喜欢啊？”
见到刘程程一脸的惊讶，叶雨薇本人却只是微微摇头：
“正是因为见过了太多恶心的人，恶心的事，知道了什么是不喜欢，所以才会更确定自己喜欢什么。”
叶雨薇的语气很坚定，可这话在刘程程看来，多多少少有点托大或者笃定了。
她并不了解叶雨薇的过去，所以……
“你才大二，再恶心，再坏的人，又能坏到哪去？”
叶雨薇抿了抿唇，突然生出一些夏虫不可语冰的感觉。
是啊，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刘程程并不了解她的过往，也没有经历过她的经历，所以她永远都不会明白，恶心的人到底有多恶心，不喜欢的人，到底有多不喜欢。
之所以两人的认知会出现偏差。
是因为比起自己，刘程程的认知才是正常的，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而自己不正常。
尝试说服对方，也没什么额外的意义。
“程程学姐可能不太了解我，不过没关系，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真爱是有提示的。
因为心动，所以……心脏有了额外的跳动。”
刘程程张了张嘴。
因为心动，所以心脏有了额外的跳动！
喜欢，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
“好吧，有点被你说动了，可就算心动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明白，没有结果的人，为什么还要相遇啊……”
叶雨薇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都很开心的学姐，此时为什么会那么的颓丧和消极。
“他不喜欢你吗？”
刘程程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
“不，我感觉他是喜欢我的。”
“那真是让人羡慕啊，在我看来，或许今生的相遇，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说不定匆匆的见一面，都是上一世磕破头求来的。”
“额，这说辞太牵强了点。”
“一点都不，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可我们能够遇到的，或许就那么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