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
李元芳转过头来，似有些怔愣，脸上表情发生转变，如同复杂，最后竟沉默下来。
看到他这样，我也一怔，更加不明白。
“为什么？”
他似乎在问我，可更像在自问一样。
“记得我和你说的么，知道秘密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点点头，不明所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天底下的秘密，任你去探索，唯独女皇陛下……你不能接触！”
他说这话时，似乎咬牙切齿，似乎沮丧叹气，让我心中的怒火消失，情绪渐渐稳定。
“只是因为这样么？”我还是不甘心，继续问他。
沉默着，周围那莺歌燕舞听来却让我感到厌恶，尤其是那一位位觥筹交错的大人们，谈笑风生夸夸其谈。
“天地人三厄祖见过了吧！”
我眼睛睁大，看着李元芳，随后点了点头。右手在下方，摸着悬在腰间的净世有些颤抖。
“白衣入霜雪，剑斩日月星的岳青天，此生只杀过一人……”
他缓缓抬头，似看向了女帝所在的位置，可看的又不是女帝。
“唐太明宗……”他喃喃的，声音很小。
我吐出一口气，原来，岳临空所言并非虚言，从李元芳的口中吐出，更令人确信无疑，况且这种事情要想深入了解的话，应该……不难！
随后，我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目光扫过周围，小心翼翼的道，“因为陛下吗？”
李元芳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目光继续飘向了远处。
自古红颜多祸水，自古红颜多薄……
我身体一抖，也不愿去想，只是这一遭却让我全然失去了兴致，浑身有气无力的。就算是有宫女前来添酒，都不想顶一下胸膛，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喝了一杯酒，摇头中当我再看向李元芳时，却觉得他奇怪了许多，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或许，也不是他奇怪，而是我奇怪了一些。
“他离我好远啊！”我自言自语的。
“王司徒，三日后，长乐坊杨玉环姑娘将登台轻弹！”
“好！”
王春秋猛地一拍桌子，我闻声看去，见他一副兴奋模样，胡子都快飘起来了，已经麻木，此人虚有一副登高望远位高权重模样，实则好色。
他这一下，让得四周之人纷纷看来，带着奇怪询问之色，王春秋这才拂着胡子悠悠坐定，想那些看来之人点头。
我歪回头来，撇了撇嘴，心想，莫非那人便是醉花楼那晚，王大锤所说的与红花姑娘被称为长安绝代双骄，不分上下的杨玉环么？
红花的琴，杨玉环的琵琶，一者勾人回忆失魂其中，另一人却是曲终人不散，寻那梦寐中幸福，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倒也奇妙。
只是，红花姑娘的琴，我只幽幽听过一两声，却再也没有了机会，那这杨玉环的琵琶，若是有机会，可以去听一下。
这入朝大典进行过半，歌舞停歇后，从那门口，井然有序的走入许多之人。
“宋国李主送紫玉琉璃灯盏两个，蚕宝天衣一件，金银玉石百二十车！”
“蜀国刘主奉阴雷，阳雷八级傀儡两件，机关重炮三十架，机关术典籍三本！”
“稷下神宫至天马宝驹一匹，天书残卷一片，太古遗迹一座！”
听着那各国各诸侯的君主，以及大陆上各个强大势力送来的宝物，我已经口干舌燥，心中的不可置信到达顶峰后，使劲摇了摇脑袋。
那些，那些可都不是凡物啊！每一件拿出来都价值连城，可遇而不可求，可在这入朝大典上，怎么像是猪肉一样不值钱了呢！
尤其，是稷下送来的天书残卷……那是传说中蕴藏世界起源秘密，和强大力量的宝物碎片啊！
啊！
还有，还有一座太古遗迹！这是什么手笔？太古遗迹大陆上一共也就那么几座，而且每一座中都充满着危机和无穷的宝藏，就这样拿来送人了？！
可，这也都是真的，我摸了摸脸，好似都掐紫了，生疼。
只能继续听着那高昂而平缓的声音，报着送来的礼物时，心中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