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芪贞伸手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却不想被老人一把捏住了手。
“小兔崽子,知道我瞎老太婆,你还……”
老人捏住沈芪贞的手,摸了摸,发现这不是一个孩子的手,顿时紧张起来。
“你不是小五子,你是谁?”
沈芪贞道,“您好,老人家,请问,这是小丫的家么?”
“你们是……”老人缓缓站起来,沈芪贞这才看清楚老人的脸,一双眼睛深深的凹在里面,空洞无光,且没有黑色的眼球。
“啊,我们是小丫的朋友,顺道过来看看您的!”
“啊……是小丫的朋友啊,对……对不起!”老人赶忙松开沈芪贞是手,“来,坐,赶紧坐吧!乡下地方,乱的很!”
老人摸索着,拉过来吧椅子,沈芪贞坐了。老人又摸索着一个破嘴的茶壶,给沈芪贞到了一碗水。
“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您喝口水吧!”
沈芪贞望着她,心里,有些酸。
“老人家,您坐吧,别忙活了。”
“哎哎哎!”老人挨着沈芪贞跟前,也坐了下来,拿起之前还在做的活计。
“老人家,您眼睛不方便,还在做这些?”
“哎,我们穷人家,都是要做到死的么!不然,哪里有钱吃饭穿衣啊!我这瞎老婆子,又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做些这些个贴补家用!”
“小丫……她……”
“哎,那孩子也是命苦,他妈……也就是我那可怜的闺女,去的早,她一直跟着她那个酒鬼父亲……”
沈芪贞见老人伤心,心里更加不忍,她总是觉得和自己的身世很像。
“不过,现在小丫这孩子出息了,前段时间,她说自己在一个大户人家做活,能有不少工钱,这不,给我拿了银元,让我买些柴米油盐的,好过日子,还给我买了几身新衣裳,那个布料滑的呀,我都不舍不得穿啊!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我让她留着钱,别浪费在我这瞎老婆子身上,自己存着,以后当嫁妆,嫁个好人家过日子呀!”
听老人这么说,沈芪贞起身左右看了看,果然发现屋子里很多新的家具和一些糕点的吃喝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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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普通家庭根本不会有的。
“哎,老人家,您这么操心小丫的婚事,她又这么能干,以后一定会有个好的姻缘的。”
“哎,说到姻缘,我们这辈子人,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她娘当初就没听我的,结果呢,现在这孩子也是个有主意的,不听我这个老不死的话咯,喜欢一个什么有钱人家的管家……”
“管家?”
沈芪贞和连翘一个对视。
“是啊,我说,咱就找个差不多的,别高攀人家,咱也惹不起,别人也瞧不上……”
老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念叨,沈芪贞道,“老人家,我们有事要先走了,您多保重,这几个银元,给您买点吃点吧!”
说完,连翘扶着沈芪贞便走了。
“哎,这么多”老太摸了摸手里的银元,足足有五个,这可是贫苦人家一年的收入。
“哎,哎!”老人忽然想起什么,颤巍巍追到门口,“你们叫什么呀?”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悄无声息的风。
马车里,沈芪贞拧着眉,思忖着。
“少夫人,你说,她说的管家,会是什么人?”
沈芪贞摇摇头,“岷山城富裕人家太多,而且,和霍家有过节的或者有生意往来的,也不少,现在,只能断定,玉竹喜欢一个在富裕人家当管家的人,可是那人到底是哪家的,这可不好定论啊!”
“我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吧,这年轻的管家,岷山城里,可没几个,我们裴管家大约是最年轻的大总管了!玉竹总不该喜欢像李总管那样的老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