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尴尬的当然是顾了凡本人。
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顾，大家看你的眼神，怪怪……”
棉花糖在他心中响起的声音，更让他的难堪程度增加了几分……
这时班主任老张刚好从走廊走过来。
“哟！顾了凡，怎么在门口傻站着啊……今天就算你迟到了，我也没资格再让你罚站了，你毕业了嘛！”老张笑呵呵地拍了拍顾了凡的肩膀。
顾了凡咽着唾沫：“张老师，啥时候照相啊，我就在外边等。”
“现在就去，照相师傅刚让我来通知你们。”老张一边说一边走进教室，看到同学们的表情时，他才琢磨着似乎不对。
为啥所有人都盯着顾了凡看呢？
呃……不是，是所有人都在盯着顾了凡和许昌看……
等等……
许昌是从哪冒出来的？
老张的思绪还没转过弯来，许昌已经快步走向了顾了凡。
顾了凡见到这阵势，第一念头就是跑路。
可他转念一想，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许昌家里有权有势，有的是办法找到他……
顾了凡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还不如当着全班人的面拒绝许昌！
来吧！
“顾了凡，这几天我都再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都没回我啊？”许昌一上来就直入主题。
老张一听这话，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而这个猜测直接让他一度陷入石化状态中。
这俩……啥情况？
除了老张之外，班上的其他同学因为看过之前那一幕，表情更为精彩。
“所以……这特么还是一段虐恋？许昌单相思？顾了凡不是基佬？”
“我看未必吧？有没有可能是他俩吵架了？”
“单相思？要真是单相思的话，刚才许昌招呼顾了凡的时候，顾了凡就应该有所反应才对！换我碰了这事，我直接上去打那人一顿你们信不信？”
“信个锤子哦！要是许昌找你你打他一下试试？他爸是许刚！”
各种同学的议论声响起，顾了凡实在憋不住了。
他尽量以最礼貌的方式开了口，语气十分严肃。
“许昌同学，谢谢你，但是我得拒绝你。”
许昌愣住，老张愣住，全班同学跟着傻眼。
有人嚷嚷起来：“还真是……许昌单相思？”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昌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语气就跟受了打击一般，夹杂着委屈。
“呃……这样啊。”
站在两人中间位置的老张愣了半天，连忙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那什么，大家现在可以一起往大礼堂走了！照相师傅在等着呢！”
也许是顾了凡的拒绝起了作用，从刚才那会儿一直到礼堂，许昌都没有再弄什么幺蛾子。
毕业照很快就拍好了。
同学们在礼堂里道别，毕竟是三年同学，学生时代的友谊胜过一切。
有些不够坚强的女同学，直接在这分别之际哭出了声。
大家聊着以前的事，说着未来的事，很快，到了正式要分别的时候了。
按照流程，于萱作为班长在台上跟大家说了很多话，紧跟着，班主任老张在台上也讲了很多。
在这个场合下，老张很难得的一句毒鸡汤都没有说。
“同学们，希望你们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大家一起为了未来而拼搏吧！”
说完这话，到了散伙的时间。
就在老张准备打发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全程没有声音的许昌突然大声说话了。
“张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顾了凡被哪所大学录取了？”
正和于萱说话的顾了凡懵逼了。
于萱也跟着懵逼了。
全班同学一起懵逼了。
老张：“……”
毕业照照完之后的某天。
许昌家中。
本来他应该在几位觉醒者家教的监督下在书房好好学习的，可今天的他，却并无往日的顺从。
哪怕几位家教以严肃的口吻威胁马上给他爸许刚告状，许昌也仍然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