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是对准敌人的。不是对准你自己手掌心的。记住了吗?”
她看向折鸢的脸,这是最后一眼了吗?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你……你是君安人吗?”阿执几乎是憋着气说出来的。
他疑惑:“问这个干什么?”
徐师记得一清二楚,立刻小声提醒:“她娘要她嫁君安人。”
少年咬紧牙关,狠狠瞪他。
徐师:“嘻嘻。”
面对她热切想要获知答案的眼神,他忽然别着个心眼儿,偏偏说:“我不是君安人。”
“哦。”她的眼神有些暗淡,显然,自小被她娘亲灌输的“嫁个君安人”的魔咒在死死纠缠着她,叫她无比纠结。
他假装看不到。
“那我走了。”阿执匆匆背过身去,手背抵在鼻尖,口中酸涩,眼眶湿润。
“喂——如果你在城内或者出了君安城的附近遇到歹人,你——”
“我会尽量避开啦,不跟他们起冲突。”
“我是认真的,”他正色,“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去。”
“不要了。”她回绝了他的好意。这一送要是送到了东雷震国,她的身份必将暴露。
“喂——”
“还有什么事?”
他递给她一小瓶创伤药:“虽然不及你的金边露甲效果好,但聊胜于无。”
徐师在旁边帮腔:“啊呀,不得了啊,是皇宫里的独门配方金疮药啊!止血灵药,难得的很。小祖宗真是费心了。”
“谢谢。”
“喂——”他开始觉得自己快变成话痨。
“又怎么啦?”
“多谢你帮忙照顾蒋亦彬。”看着她手上没有擦干的血迹,他没话找话。
“不用谢我啦。基本都是徐师在出力,我帮他打个下手而已。”
“你在看我什么?还不赶紧离开?”催促的话是他说出口的,不舍也是他埋藏心底的。
“再见。”
阿执最后一次看了眼折鸢的面孔,心冷着,小跑走掉。
别了,银月缶。她穿过墙壁投射下来的阴影,出了门,走进阳光中。阳光的温暖,果然强过寒冷月亮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