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被这一声震天响吓了一大跳,曹春花跟胡天顺显然也被这一道关门声给吓到了。
而紧接着,祝谏跟祝华就进来就这屋里,伴随着的,是祝谏那一脸暴风雨俱来的怒意。
“小畜生!你……你……你还真敢!”
祝先生这次连“小孽障”都不喊了,也不喊“混账东西”了,直接就是“小畜生”,喊的同时还将手上的好几包用小方纸片儿包着的东西给狠狠砸到祝繁脸上。
祝繁没有动,只看了他一眼后就对胡天顺说:“检查。”
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胡天顺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跟祝华给的那张纸上面的东西一样。
胡天顺一听,也不含糊,尽管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在祝繁把话说完后弯腰捡起了其中一包打开来检查。
祝谏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了,但心里许是还抱着一丝丝的期望,想着既然是小孽障自己要求检查的,那就说明应该还有救,应该还有救的。
所以他在吼完那一句话后即使气地在屋子里团团转,也没再对祝繁发一句脾气。
祝华进来后走到曹春花面前,脸上看似悲戚,实则在走近后祝谏与身后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跟曹春花对视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只有她母女俩自己才明白。
胡天顺打开那纸包后便感觉一道冷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知道那道视线是谁的,也晓得视线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想到底是个孩子,能成什么大气。
所以即便是打开药包里里面的东西往他怔了怔,但他却还是选择无视了那道冷冷的视线,转而对祝谏说:“没错了,就是这个药,猪胆及山慈菇,有灭元阳之效,内含红花,老弟多少也知医理,应该晓得这三味药在一起会有什么效果,我这里没有前两味药。”
说到最后胡天顺还刻意在后面加了那么一句话,言下之意也就是这药不是在他那儿买的,加之猪胆跟山慈菇又是两个贵的,不难想象是从什么地方买回来的。
祝谏的脸当时就白了,一会儿又气了,连嘴唇都在打颤,几乎僵硬地抬眼看着祝繁,眼里除了愤怒,还夹杂着祝繁所不懂的痛心与复杂。
曹春花那头已经嚎起来了,“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原来……原来我身边一直住着这么一个白眼狼啊!我真真是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她竟是要这般的害我!老天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啊!看看我受的都是些什么苦啊!”
她哭得伤心,边哭还边捶床,声泪俱下悲痛欲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真死了谁呢。
“你……你……”祝谏指着祝繁,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祝芙则是吓得六神无主,对那胡天顺说:“胡叔叔,您……您再看看吧,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繁繁不会是那种人的,您……”
“够了!”祝谏一声呵斥打断她的话,此时已经找回了一些他的声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替她辩解!你瞧瞧她自个儿那什么样子,自己都未辩解半分,你还辩什么?!”
话虽是对祝芙说的,但看的却是祝繁。
祝谏想啊,小孽障平时只要是受了一丝丝的冤枉,早就又是吵又是闹了,何以还会像现在这样沉着不说话,这……这便是她默认了啊!
父女俩视线相对,一个是悲愤交加,一个是平淡如水。
“你信她们,还是信我?”没人知道,祝繁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
祝谏被她这话给说得勾起了冷笑,虽还未说什么,但祝繁的心却彻底凉了。
“先生先生!”就在祝谏要再开口的时候,荷香进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祝谏这会儿都生气呢,听她咋咋呼呼的,难免脸色更不好了,更要发作,就见跟着荷香进来的竟是那祝宅里的白头老大夫以及由旺生扶着的祝家三少和祝家老爷子祝舒!
祝谏一愣,“这是……”
荷香有些喘,长话短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本是想叫曹婶子过来的,不想路上却是碰上了祝老爷跟三少爷刚送客回来,所以就……”
“晋之啊,”祝舒老爷子跟祝三少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许是要避嫌。
晋之是祝谏的字,但平日里几乎是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儿的,也只有在外从商多年,也兴了文人那套附庸风雅的祝舒老爷子才这么叫他。
到底是有长辈在,祝谏还是将怒意给压了下去,笑得僵硬无比:“让祝叔看笑话了。”
祝舒温和一笑,给了那白发老头一个示意,那老头子便进去了,祝舒说:“我听你这儿出了事,所以就赶着来瞧瞧,蒲先生乃世外高人,让他给侄媳看看想是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