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谏这会儿没在意他为什么都明明让人进去了才问他,知道这老头是连祝三少长年的病痛都能医治的人,他也放心,于是便冲祝舒无奈地笑了笑,说:“有劳祝叔费心了。”
说罢,便跟着那白发老头,“蒲先生请。”
经过祝繁时,祝谏及其心痛地看了她一眼,却发现那小孽障的眼睛根本没看他这儿,心中顿时又是一气,抿紧了唇铁青着脸往床边走去。
祝谏不知道,在祝家父子俩及那蒲老头进来时,曹春花祝华及那胡天顺三人都变了脸。
祝繁却像是不为所动一样,自打那人出现在视野后视线便随着去了。
他还是那副如玉而遗世独立的模样,清冷地站在祝老爷子的身后,如天上那一轮同样清冷的皓月一样,只需在那站着,便是一道美好的风景。
祝舒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在外从商四十年,全靠察言观色来办事的,便只是一眼,他也知道那丫头看的是他身后的幺子,且从那眼中瞧去,并不陌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这幺子跟这小姑娘早就熟悉得不得了了似的,看得老爷子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扭头朝自家幺子看去,后者却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老爷子心里当下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而是在荷香的招待下在外屋跟祝三少一起喝上了茶。
曹春花眼见着那白发老头走近,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但无奈她这会儿不能跳起来,于是心思一转,只好将刚才那套不让祝谏给她号脉的把戏再次重演。
“哎哟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要疼死了!”
只见她边喊疼边打滚,愣是没有让蒲老头下手的机会,蒲老头就不好弄了,朝祝谏看了去。
而就在这时,在那站着一直没有动的祝繁动了,她的动作很快,祝谏也没想到她会过来,所以来不及阻拦。
只见她一上来便将挡在床头的祝华给一把推开了,也不管祝华去拉她,上去就抓住了还在打滚的曹春花的后颈,逼得她一下子转不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记手刀。
“放……”曹春花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就没什么知觉地晕过去了。
祝谏勃然大怒,“畜生!你在做什么?!”
吼着,他将祝繁给拽了过来,抬手就朝她脸上甩去一巴掌,但显然祝繁不会让他如愿,只轻轻一弯腰,再将身后的祝华一把拽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祝谏的这一巴掌就落到了祝华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得估计连外头都听得到。
这一巴掌才下去,祝华的嘴角就开始渗血了,可见祝谏的这一巴掌力道有多大。
祝华被打懵了,捂着片刻就肿起来的脸看着祝谏,“爹……”
“蒲先生,劳烦您了。”祝繁却已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蒲老头的另一侧,就在祝谏的身后。
祝谏在打了祝华的那一刻时怔了一会儿,听到祝繁的声音后反应过来,却碍于蒲老头就在边上无法发作,只能悲愤地瞪着他眼中的小畜生。
祝华急了,眼瞧着白发老头已经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她心头一慌,也不管自己红肿的脸,当即就侧身挡在床前。
“爹!您不能让这老头给娘看,这是荷香出去碰见的人,一听是祝繁早就安排好的,他们会害了娘的!”
祝华的反应让在场的人一震,随即祝谏还未开口,蒲老头却是自己先站起来了,“呵,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竟是将我等想想得如此不堪,亏得祝老爷一片好心!”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祝谏见状忙将人拦下,“蒲先生勿恼,小女年幼不知礼数,先生见谅。”
“是啊是啊,蒲先生,”外屋的祝舒在那头应和道,“小丫头心思多而已,别管那么多,晋之啊,还是先替侄媳瞧病得要紧。”
祝舒的话方才说完,祝芙就去把祝华给拉过来了,祝华不依,“你放开我!不能让他给娘看!他……”
“你给我住口!”祝谏脸上一凝,冲祝华吼了一声,大有她再闹下去就给她颜色瞧的样子。
“爹……”祝华不敢了,就算心里再急也不敢了。
于是,只得眼睁睁瞧着那白头发老头朝她这边生气地哼了一声后给她娘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