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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灾

时间过得好快,老希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我奶奶的电报连续发来,非要秀木去沈阳。为了不让老太太失望,老希带着秀木回沈阳了,临行前我姥姥给秀木撂下了狠话,这个外孙你要是再带不回来我就回老家。

老天也算公平,第一个儿子像了秀木,这老二几乎就是和老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爷爷一看又是一个孙子那个乐呀,虽然丑点,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老希是独苗,这下一代总算是人丁兴旺了。老希倒更希望是个姑娘。他一直希望生一个像秀木一样漂亮的姑娘。

满月后秀木就张罗着回家了,这次我奶奶没有硬留这个孙子,不是不想,是老希和我爷爷给她做了好几天的工作,摆了很多大道理,最终达成协议,第三个孩子让她带,她这才放行。

秀木抱着孩子回来了,我姥姥如愿以偿了,总算是从我奶奶那搬回了一局。她每天抱着外孙睡,做饭时也背着,剁鸡食也背着,这二外孙成了她后半生的精神寄托。

第二年,四队新分来了两个大学生,也是两口子,男的叫佟河,很有文采。女的叫韩英。同年大雁马场组织了三河马调研组,对整个呼伦贝尔境内的三河马进行调研,建档。老希和佟海都被抽去了调研组。

这次调研最大的收获是老希发现额尔古纳三河马场的种公马品种优于大雁马场。没多久,一个人便去了额尔古纳,选中了一匹他认为当时最合格的种公马准备带回四队。

去时有交通工具,回来怎么办?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只能骑马。骑马老希是不惧的,关键是种公马不能累着,那样会把马骑坏了。老希骑一段牵着走一段,老希对三河马的爱惜超过了他自己,有时秀木会觉得三河马更像是他的情人。就这样从天明走到天黑,饿坏了。找了个蒙古包,推门进去没有人,桌子上摆着奶茶手把肉,老希坐下来就吃。草原牧民的蒙古包是从来不锁的,而且出门前通常特意留下准备好的酒和食物,供过路人食用,这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风俗,他们的胸怀如草原般辽阔。吃肉喝酒之后老希脱掉了马靴,用针把脚上摸出的泡挑破,和衣而卧在蒙古包里度过了一宿。这一夜蒙古包的主人都没有回来,早晨老希吃了点凉羊肉继续赶路。就这样,老希走了三天终于回到了四队。

那之后,老希做了一件让他一生都骄傲的事情,通过他的饲养和选育,一匹外形健美毛色纯正的三河马115诞生了,后来有苏联专家来看后竖起大拇指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三河马。”从那以后三河马就按照这个标准去选育。

在老希最自豪的时候,一场浩劫席卷了整个中国,包括大雁马场。

清晨,太阳尚远。老希和王权把马赶到河边,两个人手握着冰签子,用力刨着冰面,几下子之后清凉的河水喷涌而出,之后将冰窟窿开大,直到能把水桶伸进去,开始用水桶提水。河边有事先放好的铁马槽子,把水倒进马槽子,渴了一宿的马终于喝上了清泉般的河水。饮完第一槽子,老希又去提水,这一水桶下去再往上提时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从水桶里跳到了冰面。冰面太滑,老希差点摔个跟头。“王权,快过来,把鱼抓住,今晚上去我家让你师娘炖鱼。”

王权跑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摔了好几个跟头,总算把鱼抓住了,真是意外的收获。

晚上,王权,王义,张喜,还有刚分来的知青李一鸣都被老希叫到了家里,这么多人一条鱼哪够吃,秀木给炖了一锅酸菜,几个人开始喝酒。老希边喝酒边给他们讲他中学时的轶闻趣事,大家听得入迷,快半夜了也没有走的意思,直到我姥姥下了逐客令大家才散了。那之后一到晚上就会有人来蹭饭,即便是不吃饭,饭后也会来,他们喜欢听老希侃大山,老希家成了年轻人的据点。

这个春天的饮马工作是最苦得,所以老希经常陪着放牧工一起去,但是再也没有提上来鱼。

时间过得好快,老希的第二个孩子即将出生,我奶奶的电报连续发来,非要秀木去沈阳。为了不让老太太失望,老希带着秀木回沈阳了,临行前我姥姥给秀木撂下了狠话,这个外孙你要是再带不回来我就回老家。

老天也算公平,第一个儿子像了秀木,这老二几乎就是和老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爷爷一看又是一个孙子那个乐呀,虽然丑点,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老希是独苗,这下一代总算是人丁兴旺了。老希倒更希望是个姑娘。他一直希望生一个像秀木一样漂亮的姑娘。

满月后秀木就张罗着回家了,这次我奶奶没有硬留这个孙子,不是不想,是老希和我爷爷给她做了好几天的工作,摆了很多大道理,最终达成协议,第三个孩子让她带,她这才放行。

秀木抱着孩子回来了,我姥姥如愿以偿了,总算是从我奶奶那搬回了一局。她每天抱着外孙睡,做饭时也背着,剁鸡食也背着,这二外孙成了她后半生的精神寄托。

第二年,四队新分来了两个大学生,也是两口子,男的叫佟河,很有文采。女的叫韩英。同年大雁马场组织了三河马调研组,对整个呼伦贝尔境内的三河马进行调研,建档。老希和佟海都被抽去了调研组。

这次调研最大的收获是老希发现额尔古纳三河马场的种公马品种优于大雁马场。没多久,一个人便去了额尔古纳,选中了一匹他认为当时最合格的种公马准备带回四队。

去时有交通工具,回来怎么办?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只能骑马。骑马老希是不惧的,关键是种公马不能累着,那样会把马骑坏了。老希骑一段牵着走一段,老希对三河马的爱惜超过了他自己,有时秀木会觉得三河马更像是他的情人。就这样从天明走到天黑,饿坏了。找了个蒙古包,推门进去没有人,桌子上摆着奶茶手把肉,老希坐下来就吃。草原牧民的蒙古包是从来不锁的,而且出门前通常特意留下准备好的酒和食物,供过路人食用,这是从古至今传下来的风俗,他们的胸怀如草原般辽阔。吃肉喝酒之后老希脱掉了马靴,用针把脚上摸出的泡挑破,和衣而卧在蒙古包里度过了一宿。这一夜蒙古包的主人都没有回来,早晨老希吃了点凉羊肉继续赶路。就这样,老希走了三天终于回到了四队。

那之后,老希做了一件让他一生都骄傲的事情,通过他的饲养和选育,一匹外形健美毛色纯正的三河马115诞生了,后来有苏联专家来看后竖起大拇指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三河马。”从那以后三河马就按照这个标准去选育。

在老希最自豪的时候,一场浩劫席卷了整个中国,包括大雁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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