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就叫江临舟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紧紧扯着江暮卿的袖子,硬是用力地有些颤抖。
“就不能不去吗?打仗有什么好的?九死一生且先不说,哪怕真的凯旋而归,要那么多军功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抵不过旁人一句诬陷?”
知晓妹妹已经懂了许多道理,可是江暮卿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她口中说出,当时心里就有了猜测。
“和阿姐说,谁与你提起过这些话?”一个八岁的孩童是不可能看得懂局势的,更何江临舟自小养在闺中不问外事,会有如此见解,定是有人在她耳边提起。
果然江暮卿刚刚问完,江临舟思索片刻,便回道:“大伯那日与祖父说的,我当日也在后花园,从旁听了一两句。”
江满与江厉谁都不是习武之人,可到底是心思缜密,断不可能让一个八岁稚童听见二人的对话,这后花园一叙恐怕也是刻意为之。
然江暮卿此时却没有深究的意思,而是拿帕子抹去她的眼泪,认真说道:“阿姐与你说个秘密,这件事情我连娘都没有告诉,就只与你说。”
江临舟虽还在抽噎,却到底是被转移了注意,愣愣地看着她。
“这些时日常来咱们家的那个表哥你还记得吗?”江暮卿提起了顾谨之。
因与他相处还不错的缘故,此时江暮卿一说,江临舟就点了点头。
于是江暮卿朝她一笑,“那位表哥可是大名鼎鼎的平西将军,以后我得他照拂,肯定不会有危险。”
“阿姐与表哥是一起的吗?”江临舟问。
“那是自然,他在西面,我于西南,离的那样近,几乎天天都是一起的。”
江临舟半信半疑,可于西面和西南她到底是没有那么多的概念,对江暮卿所说的也是一知半解。
可她好歹是记住了顾谨之会保护江暮卿,再想想那位表哥不仅年纪轻轻就是将军,更是像楼宴生所说的那样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心中也就稍定了几分。
“阿姐非去不可,是找到了想做的事情,那我以后若是也想到了做什么,是不是也能如阿姐这样洒脱痛快?”方才那个话题揭过,江临舟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样子十分郑重。
江暮卿看她这般模样有些好笑,于是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若想好了就近可去做,只要别做什么伤天害理、或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我和娘都不会拦着你。”
江临舟闻言点了点头。
江暮卿却不知晓,仍是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让江临舟与她想让对方安定一生的想法,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