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素素却噘嘴,气得粉腮鼓起。
“我想起来了,玉卿师尊喜欢的这两样,都是萧师兄的拿手好戏,若非萧师兄亲手做的,玉卿师尊根本不吃,挑嘴得很!”
她怎会不气?
那年玉卿师尊生辰,她斥重金命人打造琉璃珊瑚赠予他,他竟不要。
反而萧师兄酿的一壶桂花酒,令他眉眼间流露出少见的柔色,而因此,令她堂堂宗主之女大失颜面。
不知从何时开始,玉卿师尊渐渐只碰萧师兄给的东西,仿佛其他人给予的,全是瘟疫毒虫一般。
简直可恶!
明明应该得到如此区别对待之人,是她才对!
“欧阳姑娘打算怎么做?下山备桃花酥和桂花酿?”莫厌轻笑,绿瞳中闪着玩味的光,“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许他喝了些酒,能说出你想听的话呢?”
欧阳素素眼睛一亮。
那宗门弟子有不祥的预感,急忙劝道:“不是萧师兄做的,玉卿师尊怕是不会吃,小师妹,你还是请回吧……”
欧阳素素一挺胸,“那便要萧师兄做的呀!萧师兄无法立刻做桃花酥,他总该留有桂花酿吧?我记得是埋在他那木屋子的小院里。”
“这似乎不妥……”
“有何不妥?”欧阳素素声如黄鹂,一派娇憨可人,“反正萧师兄也是酿给玉卿师尊的,谁来给玉卿师尊不都一样吗?”
“是否要先问过萧师兄……”
“为何要问?”欧阳素素眨巴着大眼睛,“萧师兄最喜欢我了,肯定愿意给我的呀!你让开,别拦我,我要玉卿师尊酒后吐真言,我一定要听他说喜欢我,他本就该喜欢我!”
说罢,她想起莫厌给她的东西,立刻提起裙摆,朝着萧清河的小木屋,身姿如蝶,翩翩而去。
莫厌斜靠在树干下,把玩着竹笛,似笑非笑。
那宗门弟子被他轻轻扫一眼,只觉得汗毛倒竖!
此时,萧清河同样冷汗涔涔。
白玉卿见他目光闪烁,终是长叹一声。
“你果真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连为师都不能听了。”
“徒儿绝无此意!”
“那为何问你下山遇见何人,如此闪烁其词?”
萧清河迟疑。
他不确定说下山遇到谢筠对师尊而言更刺激,还是遇到了白玉楼更刺激。
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先说——
“徒儿下山,先是遇到了师弟……”
白玉卿拳头倏然收紧,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萧清河猛咽口水。
说不上为何,在提到师弟二字时,师尊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杀气?
师尊果真对魔族恨之入骨?
那小楼变为魔族,还与一魔王红鱼纠缠不清一事,在弄清个中缘由之前,能提吗?
万万不可。
至少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萧清河从怀中拿出一枚古旧玉佩,小心翼翼道:“徒儿还遇到了他,只是他这些年似乎遭遇坎坷,因为某些原因,迟迟无法来与师尊相认……”
白玉卿浑身一震,死死盯着那枚玉佩。
良久,他才伸出手,指尖泛白,竟有些颤抖。
将那枚玉佩拿在手里,白玉卿向来沉稳自恃的俊脸上,流露出几分空茫之色。
“师尊,您可还好?”
白玉卿并未作答,而是拖着病躯,步入小灵堂内。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寒尚未痊愈,他步履竟有些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