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齐少康一一听在耳中,乐在心底,尽情嘲讽吧,尽情失望吧。
反正这些话都会一一反噬到李延廷的身上。
待到周遭议论的声音平息了大半,齐少康这才愧疚道:“本官昨夜与李大人说了此事,却不想李大人竟然将此事抛之了脑后,本官未与李大人早日言明就同你们放了这些消息,是本官的不称职,你们对本官有何不满、打骂本官都接受。”
齐少康态度诚恳,又是父母官,一时间叫众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正纠结的空当,李延廷恰巧走向此处,见知府前围了一群人,一脸茫然的看过来,显然是不清楚事况。
他方才走到知府门前,就见齐少康焦急的看过来,摆手道:“李大人,您怎么出现在此处了?这件事由我一人承担就是,您还是快些躲躲吧!”
李大人?
李大人!
众人瞬间朝着齐少康视线尽头看去,见李延廷步伐轻快的走过来,心中郁结,更气结。
纷纷朝李延廷扑过去,怒骂道:“狗官,原来你就是李延廷!”
“拿了银子却不办事,我看那都是被你私吞了吧?”
“……”
这些人都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过无数次的人,他们本就对水患抱有怨气,李延廷的事件更是一个导火索。
他们急需一个人来发泄怒火,齐少康未来还是他们的县太爷不好针对。
像李延廷这种只待几个月的才最好欺负。
他们争先扑过去,猛地将李延廷压倒在地,无数双手在李延廷身上摸索着,企图找到一些值钱的物件。
齐少康假惺惺的要去阻止,反被一旁蹲着的女子叫住:“县太爷,您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免得惹祸上身。”
齐少康看着那无数人堆积的人墙,定了定,心中还是生了几分的怯意。
“这是做什么?来人,知府门前岂容如此放肆!”
一声厉喝传来,林杏与赵颉并肩而立,林杏手持白玉令牌。
令牌上有一个“宴”字,那是周宴的令牌!
周宴早有吩咐,见令牌如见人,就算周宴身殒,周宴的部下也须得永远追随令牌主。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府兵一怔,全都手持长刀围了上来。
还没有人荒唐到当真要为了泄愤丢了性命。
见府兵掏出长枪动了真格,这些人也都纷纷从散开,府兵将这些个寻衅滋事的拿下。
林杏看着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李延廷,怒声道:“为何要围攻李大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林杏发这样大的火气,他们纷纷垂眸不敢吱声。
林杏看向齐少康,第一次直呼其名,她眼神微眯,透露出几分危险的信号:“齐少康?”